施天青退出安全的距离,“多有叨扰,将军见谅。”
同样把一切收入眼底的还有林焉,他向应顺道:“天色不早,我们的确不便再打搅了,若你再想起些什么,务必来寻我二人,林焉不胜感激。”说完,便不着痕迹地拽住了施天青的袖子,把人带出了门外。
施天青也不躲不动,就笑吟吟地被他拽出去,回到了下榻的地方。
林焉径直把施天青拽进屋内,才松开手,瞪了他一眼,才道:“你刚发现什么了?”
“你果然明白,”施天青揉了揉腕子,坐到林焉的床上,“才不像那夏瑛,那神色紧张的,还以为我要吃了他手下呢。”
“说吧。”林焉双手抱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施天青略仰着头,看了林焉半晌,方才收回视线,向他伸出手,指尖拈着一瓣蓝黑色的花叶。
“沾在应顺头发上的,”他道:“阿焉既学木系,或可寻此根源。”
若是应顺所说皆为真实而非梦境,那么这花叶,倒是有可能来自他所说之处。
林焉看了那残花一眼,摇头道:“失水干枯太久,难以追踪。”
却不料深蓝的灵光将那花心包裹,化作温柔细腻的水光盈润而上,干瘪的花叶竟然颤颤巍巍地饱满起来,似是重新绽放出了生机。
林焉惊异地看了释放法术的施天青一眼,后者却只是在嘴角衔着一点儿闲散的笑意道:“漂亮吗?”
林焉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方才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漂亮。”
他接过那花叶,灵识缓缓散开,薄薄的眼皮遮住瞳仁,无边的黑暗里,一点微弱的光循着踪迹向前奔赴。
不过须臾,他骤然睁开眼,垂眸看向掌心的花蕊。
“断了。”他对施天青道。
灵识来不及完全铺展开来,便不知是触犯到了何种禁忌便被硬生生掐断了,就连手中的花叶也再一次干枯,甚至飞速变黑,化为飞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