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龙并不意外,他选过的作品很多,落选者大都不服气,为了避免积怨,最好的方式就是作品说话,当场让他们心服口服。
于是肖龙道:“正好大家都在,咱们一起来看看作品,正好也请老师们都分享一下自己的创作理念。”
这个提议在场的全都同意。
许茶颜是第一个看过柳应宁和张亚雄两组作品的人,高下立见,她此刻只想让张亚雄看看柳应宁的作品,让他心服口服,以后多把心放在教学之上,别整天系心内斗。
张亚雄几人则是不服气,只为自己的作品抱不平,当然想当场看个所以然。
柳应宁就更无不可了,反正她的作品她有足够的信心,拿出来给他们开开眼有什么不可以。
肖龙的助理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连上自己的电脑,把屏幕投在了墙面的幕布上。
第一眼,一个年轻的、饱经风霜的女人形象被拉了满屏,出现在众人眼前。
画面带着浓浓的故事感,除了人物背景一片漆黑,甚至让人分不清这是张照片还是一副油画。
屏幕中的女人穿着身厚重破旧的大棉袄,裹得像个臃肿的粽子,只露出了张巴掌大的小脸来。
那张脸蹙着眉望向远方,眉心像是有个打不开的解,眼底青紫中泛着疲惫的红,睫毛厚重的压着眼神,脸颊上的高原红都带着皮肤皲裂的痕迹,嘴角甚至有个活灵活现的口疮裂口。
她的头发在头顶盘了个已经看不出样式的发髻,毫无光泽的碎发飘的满脸都是。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隔绝在俄国境线里饱受摧残的满洲里妇女,她却在发髻上插着枚属于她民族的珐琅簪子。
像是她灰暗生活中永不磨灭的向往。
这画面一出,满座俱静。
这是一副油画?或是一副深入边境地区所摄的摄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