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蓝不蓝绿不绿的,我听都没听过,别跟我扯什么王八蛋!还拽什么洋名,你们这群条子疯了吧,别什么屎盆子都想往老子身上扣!”
审讯室外,姜惩和千岁正隔着玻璃观察刚被抓获的陈东升。
这个男人不到三十岁,别看长得纤细清秀,骂起人来却很狂野。就像狄箴说的,他和通缉令上那张三四年前的旧照相比瘦了不少,加上五官轮廓本就不错,居然有点好看。
通常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让人掉以轻心,说他涉嫌拐卖儿童,姜惩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嫌疑人很不配合,对自己所有的罪行一概否认,也不承认与这起案子有关,在里面跟周队吼了大半个钟头了,看他急头白脸的样就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短时间内很难从他嘴里撬出东西。”千岁对此深有体会。
姜惩问:“他是在哪被抓的?”
“奥斯卡附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把人手分散在花溪区附近,小刘和小张刚到奥斯卡查监控的时候就发现有个鬼鬼祟祟人影往巷子里拐,当场就给抓住了。亏我还嘱咐他们一有消息立刻汇报,不得单独行动,这俩小傻蛋还是犯蠢,等下我得让他们写份检查。”
提到检查,姜惩头都大了,连连摆手示意这个话题过去。
他现在是被停职期间,不能直接参与案件的调查,要不然用不着千岁动手,他肯定第一个上去弹人脑瓜崩。
“嫌疑人的抗拒心理很强,而且不是第一次被抓,可以说对付警察的经验很丰富,跟他耗绝对是个时间问题,”姜惩分析道,“我有点担心他不是真正的凶手,而我们把重心放在他身上很可能会耽误调查的时机。”
他的担忧也正是千岁的不安,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审讯室里又闹了起来。
陈东升的情绪非常激动,哪怕两只手都被铐在椅子上还是极度不配合,在两名刑警的压制下对周密大吼大叫:“少他妈废话,说不是我干的就不是!你他妈要是不信就一枪崩了我,省得老子受你个鸟气。”
看着他这副德行,姜惩愈发感觉他跟这起命案的关系不大,也许是牵扯了别的什么……
“这个人落网得太轻易了,就像被什么人送到咱们眼前来的一样,厂花,你相信运气吗?”
千岁摇摇头:“我不信运气也不信命,我只信自己手里抓紧的东西。”
“那我们还真挺合得来的。对了,我记得冯建军在案发当天也被人目击到出现在奥斯卡附近,他的嫌疑被排除了吗?”
“基本可以排除。”千岁翻着快能背下来的笔录,“他当时是在中央大道被目击,我查了附近商家的监控录像,发现他的确没有进入过奥斯卡,只是在路边抽了几根烟,像在等什么人,他也承认自己是被人叫出去的,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到人影,打电话也不接,他就回去了。”
“以冯老头的穿戴应该很难进奥斯卡的门,这一点我倒是不怀疑,但他说是被人叫出去的?有没有说是谁。”
千岁再次摇头,“我向服务商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发现他当时的确多次呼出一个号码并且对方未接,但这个号码是没有经过登记的古早黑号,那之后也已经停机了,想找到人很难。他自己交代他和老伴都患有糖尿病,最近认识了个搞传销的,愿意卖给他治病的神药,就想试试。”
“什么年头了,还信长生不老这一套呢?”
“老年人嘛,上当也正常,不过这老头也比同龄人机灵,他怀疑对方是骗子,可没轻易打钱,反倒让对方白送了几个月的药给他吃,见效果不错才打算继续交易的。”
“白捡来的东西也敢吃,啧……所以很可能忙活了一圈,我们也就是白得了一个涉嫌拐卖儿童,背着人命官司的通缉犯和一个盗窃杀人的飞贼,跟命案有关的屁都没捞着。”
姜惩没掩饰自己的失落,抽了张椅子坐下,开始细想下一步的调查方案。
千岁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可能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刘良提到的耳环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