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宋玉祗和千岁,江住的反应很从容,朝二人淡淡一笑,翻身下床,对前者伸出手来。
“看起来这位就是阿惩总挂在嘴边的宋警官了吧,幸会,我叫江住,是雁息市局禁毒支队的副支队长,两年前借调到长宁市,和姜副算是同期的朋友,接下来的日子多有叨扰,还请多照顾了。”
说到这里,江住借着拍宋玉祗肩膀的机会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很合得来。”
宋玉祗与他握了手,发现对方掌温较凉,略显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倦意,是伤者时常会表现出的疲惫。
江住也对千岁打了招呼,手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眨了眨眼说道:“记得保密,千万别告诉别人。方便的话可以把我的药物清单挂在姜哥的名下吗,这样就省了登记入院的麻烦。”
千岁看出他的为难,没有多问,拿了江住递去的单子就出了门。
见他走远,江住才关起门,神秘兮兮地拉上帘子,把反应有些僵硬的宋玉祗拉到一边坐下,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当着两人的面就脱下了外套。
“这件事需要你们替我保密,接下来我会在雁息躲一段日子,给长宁方面的解释是请了长假照顾重伤的老朋友,千万别说漏嘴了。”
姜惩摆了摆手,宋玉祗会意,帮他调整了病床的角度,让他稍微坐起身子。
“什么情况,为什么你连自己人都要瞒着?”
“谁跟他们是自己人。”
江住苦笑着脱下衬衫,缓缓解开绷带,背对着两人,将他背后两道深可见骨的枪伤展示给他们。
“出任务时在背后放黑枪的人可算不上一伙的,我怀疑长宁市局已经烂了,如果被人知道我这个情况,很快就会有人来杀人灭口,我不得不找个地方躲一阵子。阿惩,我说长宁市局有内鬼,你信吗?”
江住的伤很严重,创面红肿一片,有些部分已经感染化脓,显然没有得到妥善处理,而且是伤在了背后,他自己很难上药,拖延到现在也是迫不得已。
“这里人来人往,很多来探病的都是熟人,你在这里不安全,如果你放心的话,可以到雁医大休养一段时间,那里有我认识的医生,你的身份和行踪都不会暴露。”
宋玉祗帮江住绑上绷带,出门便打电话安排相关事宜。
江住这回没有躺上床,而是拍了拍姜惩的脸:“我说那小子对你是不是有点意思,怎么这么殷勤。”
“想多了你,我可不打算跟他玩这个,你先给我讲讲怎么回事,我好考虑怎么帮你。”
江住不以为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我调到长宁的第二个月开始,类似的情况就没断过,我从来不吃局里的东西,不跟任何人聚餐,经手的东西也很谨慎,一直都没出过大事,这次是个意外……我也不确定是他们不小心失手差点玩死我,还是单纯的意外,总之我捡回这条命可不太容易,现在长宁已经回不去了,我必须找个地方养好伤。”
“看来这两年你过得也不容易,如果早点联系我,我还能早点帮你。”
“帮不了的,我的社交账号和通讯设备早就被监控了,我不能连累你,这一次跑出来纯粹是因为巧合,我受伤后没几天就收到了你出事的消息,李局就让我来陪陪你,他是我为数不多能相信的人,这一次也帮了我不少,要不是他,我现在很难离开长宁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