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惩对宋慎思这个人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宋玉祗的堂兄,父亲是宋君山的亲生哥哥,幼时父母因意外死于车祸,他便过继到了叔叔宋君山膝下,在宋家度过了他的少年时。
听说父母双亡的惨剧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他古怪的性格,他与受到严重精神创伤后自我封闭的心理疾病患者恰恰相反,他并不抗拒别人的接近,反而会主动拥抱他人,私生活方面也是混乱又放纵,甚至用“放浪形骸”一词来形容都不过分。
说这样一个看似无心的纨绔公子曾是猎杀游戏的猎物,并靠着自己的实力成了历届游戏中唯一一个生存下来的顶级猎物,姜惩其实是不相信的。
“我知道你对此肯定有怀疑,但这是真的。”宋玉祗说道,“他是十年前那场猎杀游戏中唯一的一个黑金猎物,而那场游戏的主办人,其实是你的父亲,已经过世的姜氏当家人,姜誉。”
姜惩静听着宋玉祗的话,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十年前,他还是个刚刚踏入律政界的新人律师,因为从未插手我父亲和宋氏的产业,了解他的人并不多,现在想来,我觉得他成为猎物的原因很可能与他父母的案子有关。”
毕竟是自己的家事,说出来并不算光彩,宋玉祗也稍稍有些顾虑。
他说:“后来姜誉同样也死于车祸,更加让我确信了这个猜测……惩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他小心翼翼的口吻还有那么点儿可爱,要不是现在时间场合不对,姜惩真想好好调戏他一下。
“父债子偿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就算你因为这个怀疑我、接近我,也是情有可原。”
“不,我确实是为了调查这个才进入市局,但绝不是为了这个欺骗你的感情,惩哥,你信我!”
“我信。”姜惩一边回答,一边给陆况打手势询问这次的目的地。
后者耸了耸肩,一指他揣在怀里的邀请函,他便了然,看来这次出征前,他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的狼崽子了。
不得不说,还真有点小失落。
“姜誉那个老王八,到底给我留下了多少债,早知道你哥也是债主,我绝对对他好点儿。”
“我们也是不久前才查到这一点的,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查出主办人的真实身份,直到我找到了兰珊遗落在奥斯卡的耳坠。在陈东升死亡现场找到的那只藏有一段殷故对你的表白,而另一只里却只有一枚指纹。”宋玉祗深吸一口气,“一枚遗留下来的指纹,属于你的父亲,姜誉。我有一个可能会引起你不适的猜测……”
“指纹是残留在耳坠内的,对吧?”
“……”
宋玉祗的沉默,就相当于默认。
这也就说明,如果指纹不是被拓印到证物上嫁祸给当事人,那么就只有本人遗留这一种可能。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在他们印象里已经死了十多年的那个老东西,很有可能……
难怪此前宋玉祗一直不肯告诉他掌握了什么证据,换做是谁都很难接受这种事情,偏生他这对父不慈子不孝的冤家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