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姜惩一行人就坐上了飞往贡山的航班,中途在成都转机时得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趁着这个时候,周悬给众人介绍了他们此行的新面孔。
“邵谨,这小子是两年前来我们队的,年度体能检测的时候综合素质可是第一名,最擅长近身格斗,就连隔壁特警总队人高马大的那几个都跟他打的分不出胜负,射击也是九十八的高分,跟我不相上下了,是我最看好的新人,这些日子都是我亲自带的,是时候展示一下实力了。”周悬勾着邵谨的脖子的,朝人笑道:“别给我丢人啊,这回要是能立功,回去你可就成名人了,要知道,除了能力之外,运气和机会也是成功的关键,好好干,准没错!”
这个理着寸头,笑起来十分开朗的小伙子有着年轻人独有的活力,好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能发光发热。
被他发自内心的笑容感染,姜惩仿佛看到了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怀着一腔热血与赤忱,立志为国家与人民付出自己的青春与生命,如今热血未凉,赤忱仍在,只是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拖着这具伤体,恐怕很难再追逐至今依然沸腾的炙热信仰了。
这舞台,这战场,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
他没有说话,埋头喝着机场那味道极差,卖的又贵的白粥,眼神飘忽间,对上了江倦的目光,两人仅仅是对视一眼,便了然对方心中所想,都尴尬地笑了笑,各自偏过头去,回避着这个尖锐的问题。
好在,这世上永远不缺新鲜血液,永远有人能继承他们崇高的理想与信念。
“哎,江指挥,有件事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周悬三两下就把自己那碗牛肉面解决了,一边擦着嘴角的油沫,一边在电脑上摆弄着卫星地图,“你今早说收到了金三角毒枭往佤邦转移的线报,我们要是去找这帮人,也应该是从云南临沧、普洱两市与毗邻佤邦的耿马、沧源、澜沧等几个县进入佤邦,去贡山做什么,怒江和临沧离得可不近啊。”
“不是佤邦,是克钦邦,缅甸的第一特区。”江倦放下筷子解释道,“不论是从地理环境还是政治背景来看,佤邦的确是最适合涉毒犯罪滋生的温床,但同时,佤邦也具有缅甸最强的地方武装势力,一旦在他们的地盘上起了争执,难保当地势力不会拉偏架,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划算的。这些毒枭能在金三角占据一席之地,各个都是人精,绝对不会做自损利益的赔本买卖,同时也相当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之下,掸邦和克钦邦更加保险。”
姜惩分析道:“但掸邦的地理位置处于中缅老泰的交界,可说是鱼龙混杂,退一万步说,如果这些集团之间真的打了起来,应该没人会愿意被别的势力坐收渔翁之利,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克钦邦是最合适的地方。”
江倦点点头,“当然,地理环境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克钦邦境内多为高山地形,适合隐蔽和游击战,只要先占据有利地点就能抢占先机,属于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那他们为什么要去佤邦绕一圈?”邵谨不解道。
周悬代为解释:“目的有很多,销赃,为特区的拆家提供货源,或者——购置军火。”
他的猜测相当大胆,不过从江倦毫无波澜的面部表情来看,虽然这个说法在他听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实是符合现状的。
周悬喝了一大口柠檬茶,抬眼发现邵谨正眼巴巴地瞅着他,这才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瞧我这记性,光介绍你了,来来,带你认识一下,这位是雁息市局刑侦支队的姜惩,这位是长宁市局禁毒支队的江倦,坐在他旁边的是……是个大夫,你只要知道他是他男人就行了。”他在江倦和萧始之间指了指,邵谨便了然。
原本姜惩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礼节性地对人一点头,没想到邵谨居然主动凑过来要跟他握手,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学长!你就是姜惩学长吗,我是公大小你六届的后辈,一直特崇拜你,等回来了以后,你能给我签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