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毕有脸涨得通红,“你少胡扯,我半毛钱印象都没有。”
“你那时刚两岁,能记得才有鬼。”木葛生闲闲道:“那时候你可真能闹,老三都不想管了,反正烧死一会儿也没啥,去阎王殿上改几笔生死簿,再从酆都拉回来就是。”
朱饮宵闻言大笑出声,连称妙计。
柴束薪一行人先去看了患者,接着进入会议室开始对接手术详情。
木葛生虽然和柴束薪相处许久,但对于医理也只是略有了解,对西医更是一窍不通,完全听不懂一堆人的专业术语,跟到半路就自行跑了,带着朱饮宵和乌毕有在医院里闲逛。
“你可真是心宽。”乌毕有是来看热闹的,不想最后变成了大爷遛弯儿,嘲道:“跑来医院轧马路,真有闲情逸致。”
“闺女你这话就不对了,死人逛医院,这叫绝配,太平间里都是我老乡。”木葛生悠悠道:“况且你身为无常子,医院对你而言应该更热闹。”
乌毕有哼了一声。
他是半冥之体,天生阴阳眼,医院阴气重,将死之人的哀怨、新丧的亡魂、往来鬼差、还有各种各样的妖异污秽,他视野里的东西至少是普通人看到的两倍,确实喧嚣得很。
不过妖魔鬼怪再热闹也没他身边精彩,一个是上古神裔、成了精的大妖,还有一个不入轮回的已死之人、命盘完全乱了套,哪个都不是善茬,各路神鬼看见他们就绕着走。
有的鬼差认得乌毕有,无常子可御万鬼,乌毕有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打招呼,声音连抖带颤还带着磕巴,鬼不吓人人吓鬼,啼笑皆非。
不过最抓马的还是会议室周边,柴束薪往里面一坐,整层楼里除了活人,半点阴气不剩,统统跑了个精光,比照妖镜还干净。
“咱俩就像吸尘器,污秽避之,走到哪都能清场。”朱饮宵和木葛生开玩笑:“我哥干脆就是炸弹,直接给它来个寸草不生。”
“朱雀是神兽,驱邪避灾,乃是吉祥福兆。”木葛生听了摇头,“我和三九天不一样,他身边之所以没有污秽,并非他能驱邪,而是因为他本身凶煞太过。现在会议室周边看着干净,其实他一个人带来的煞气比整个医院都多。”
“不论三九天医术到底如何,接下来这台手术都会很麻烦——他自身的煞气就会影响人,如果只是普通的看诊开药还好,但手术是要剖膛见血的。阎王爷上手术台,神仙也难活着下来。”
“我是死人,不受影响,所以能朝夕相处。”木葛生无奈道:“但刚刚那位患者不一样,我虽然不理解开颅手术有多大风险,但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人明显寿数无多。”
以柴束薪的医术,救人不是问题,即使寿数无多,难度也不大——但关键问题是药氏集团明显在赶鸭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