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椿和迟奕扶着伤心不已的迟母先行退下,和哥哥一起将母亲送回寝屋内。
一路上,迟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工部每一批调配到渤港的兵器都绰绰有余,军队人数也远胜扶桑,定远将军谋略不凡,何至于久攻不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房中安慰母亲,正想抽出腰间的绢帕为她拭泪,一摸才发现该是刚刚忘在前厅了。
迟椿让迟奕先陪着母亲,自己去前厅取手绢,马上就回来。
靠近前厅时,隐隐约约听到争吵声传来,她不自觉放轻脚步,停在墙外听。
“父亲,你,你糊涂啊!”这个激动的声音该是父亲的。
沉默片刻后,苍老的声音才徐徐传来,其中带着几分狠厉:“并非我糊涂!小小扶桑贼寇,竟能和率三十万大军的原扬在渤港对峙如此之久,若非他心存异心,故意拖延战事,给贼寇修生养息的机会,我大曻又何至于此!”
迟父的声音也十分激动:“此推测还有待查实,况且父亲,私自劫下朝廷派给的兵器,那可是死罪!父亲三思!”
迟椿惊恐的捂住嘴,站不稳后退两步,幸好声音不大,没被里边的两人听到。
她从未想到过,竟是祖父私自劫下了朝廷从工部军器局调往邳州的火器,这可是大罪,一不小心整个迟家都会跟着掉脑袋的!
迟骢声音再次传来:“与其将武器双手奉给包藏祸心之人,让其如虎添翼,不如断其供给,让他们挨个毕露原形。”
“父亲,你!”
“莫要再说了,”迟骢咳嗽两声,“此事我已经让柳俞去做,你无需再掺和,退下吧。”
“父亲!”
“退下!”
迟椿屏住呼吸紧贴着柱子后的墙,不敢发出一声,直到迟父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