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椿顺势喂了他们一味定心丸:“这荒郊野岭的,我能跑哪儿去。”
他们似乎也深以为然,解开交叉的手臂,放她出去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山匪,见她大摇大摆走在道上,也没拦她。
这个寨子里没女人,据初七所说,在这里安营扎寨后,为了不让妻子儿女和自己一样,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由苟胜做主,想尽了办法把她们送到了沙定城内定居,过着安稳生活。
这样一来,现下整个寨子就她一个女人,其他山匪也不好阻拦她。
今晚听了苟胜一些事迹,迟椿对他有所改观,敬他是条有血有肉的汉子,但是敬重归静中,以身相许确实大可不必。
绕到寨子背后的茅房,她发现寨子边上围的,都是不高的篱笆,轻轻松松就可以翻越。
他们只想着荒山野岭的,谅她一个小姑娘也不敢走远。
但他们想不到,迟椿并非怕黑怕鬼怪的姑娘。
提起裙摆,身姿轻盈的抬腿翻越篱笆,便拼了命的往山上跑。
若他们发现自己逃了,第一时间定会在四处搜,然后料定她会往原路逃,然后朝山下追,此时向相反的方向跑,躲开的几率更大。
深山老林,荆棘灌木遍地,丝线纺织的裙摆已经被划出好些个洞,原本梳的整齐的发髻也被树枝勾的凌乱,顾不得那么多,甚至看不清路,她只想着往前跑。
先逃离虎穴,其他的之后再想办法。
跑了好一段路,大概爬到半山腰,身后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音,以为他们已经发现她不见追过来,迟椿更是不要命的往山上冲,一刻都不敢回头看。
直到刀剑的声音传来,其中隐隐约约参杂着厮杀声,觉得有些不对劲,迟椿才敢一边跑,一边回头望了一眼。
她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