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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他自小胆大也不惧黑,提着佩剑便走了出去,一看是光着身子的娘娘腔,他这才想起两人是待在山谷里。

慕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谷里白日的时候温暖的很,这晚上可是冷的吓人,他瑟缩着说道,“娘娘腔你不冷吗?我是冻得不行,先进屋了,一会儿记得给我端些吃食来。”

君行答了一声不冷,便开始摆碗盛饭,饭菜他早就做好了,正墩在火上煨着呢。他说不冷倒不是装样,而是在北疆那几年早就练出来了,北疆严寒,常年冰封,相比之下谷里的夜晚又算得了什么。

桌上摆着饭菜,一旁的烛台上还点着蜡烛,开始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各自闷头吃饭也没人说话,片刻后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慕言吃着还合胃口吗?”

“我又不是娘娘腔,吃个饭哪有那么矫情,当然是能填饱肚子就行!”他赵慕言才不是那多事的人!

君行本想讨好却碰了钉子就不再言语了,只是在看着慕言吃完了一碗饭又给他添了一碗。慕言小公子饭置大,对娘娘腔这识趣的表现还算满意。

晚上睡觉的时候出了一个大问题,因为屋子里只有一个矮榻,一床被子,慕言真是想骂死那些不靠谱的人了,真是未达目的死不罢休,太可恨了!

慕言下午睡得香甜,晚上也不怎么困,于是大方的说道,“娘娘腔你去睡床吧,我给你守夜,真是便宜你了!”

君行哪里舍得让心上人给自己守夜,他把慕言已经晒干的衣服递过去,“你先换下来吧,我一会儿盖着衣服在椅子上凑合一宿便是。”

虽然屋里不像外面一样寒冷可也不见得有多暖和,慕言说道,“怪冷的不想换,你就盖我的吧,总归也盖不坏。”

就这样,慕言小公子又盖着被子在矮榻上睡着了。君行给人掖了掖被角,然后搬了几张椅子排在一起弄了个简易床,身上盖着心上人的外衣也睡了过去。

在这艰苦的环境下,两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般的进展,墨大将军就算是睡觉都是擒着笑的。

山谷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是个很适合休养生息的地方,当然也很适合睡懒觉。转天两人都起晚了,慕言连着睡了一个下午又睡了一个大长晚上,这会儿是睡得脑袋疼脖子酸,当真难受死了。

君行见状忙过去给人按摩,他双手苍劲有力,按上去的力道却是收放自如,每次都是很细心的用着力,慕言被伺候的神清气爽,眯着眼睛又想睡着。

等君行按了有半个时辰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轻声问道,“有没有舒服些,还要不要继续?”

慕言一个激愣醒了过来,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不了,不了,有些饿了,先去做饭吧,都快让你按的睡着了。”

君行闻言赶紧去淘米做饭,慕言闲来无事去溪边洗漱了一番后就去找出路了,他相信这个谷里肯定有出去的山路,他才不认为太医院的那些老头子会武功高强到在悬崖上飞来飞去。

只是相信是一回事,真找起来又是一回事,这里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根本就看不到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心情沮丧的慕言小公子坐在草地里骂人,他是真不喜欢待在这里,这里除了一个娘娘腔啥也没有,没有马戏团,没有喜欢插诨打科的狐朋狗友,更没有可以让他出气的习惯作奸犯科的宵小。

总之他喜欢花花世界,不喜欢这里啊!他要回家!

慕言是被君行找回茅草屋的,可是他看着那满桌子的菜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即使肚子饿得很难受也不想吃。

昨天的时候他先是受惊再加上初来此地有些新鲜感,并没有那么强烈的非要出谷的感觉,可是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他就开始想家了。

君行见人不吃饭便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出声劝道,“慕言还是先吃些东西吧,别把身子耗坏了。”

慕言小公子还处在找不到路的暴躁情绪中,对于君行的劝说不但不领情还发起了脾气,“这还不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总对我死缠烂打,那帮人们会这么算计我吗!你个死娘娘腔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

君行没法反驳慕言的话,因为他说的很对,长辈们确实是因为他才搞出的这出事。

见娘娘腔不说话,慕言的心情不但没有转好,还变得更加恶化,他一推桌子,

那满桌子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就全落到了地上。

慕言推完桌子便跑了出去,他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在这里真是太憋得慌了!君行看着那满地的饭菜神情沮丧、若有所思,接着他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只暗灰色的鸟儿飞了过来,这是他爹爹的族里用来传信的信鸟,他对着那只鸟说了些什么,然后那只鸟又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