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已经不在冒热气,只有些温热。
“王爷,要喝药吗?”阮棠梨捧着碗小心翼翼递给沈惊寒。
本以为他会像上次喝药那样抗拒,没想到沈惊寒竟然直接接了过去,淡淡地看了阮棠梨一眼,端着药,利落地一口喝完。
这下阮棠梨是真意识到情况不妙。
空碗被塞回阮棠梨的手中,他嘴角还有不小心流出的药汁,深褐色的,在他细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印记。
她把空碗放到一旁,阮棠梨慢吞吞伸手用拇指给他将药渍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看到沈惊寒眸色深沉幽暗,才讪讪道:“有点药汁流出来了,我帮你擦一下。”
沈惊寒也未回话,阮棠梨觉得气氛尴尬,正欲出声叫祁才进来,却忽然又听沈惊寒说:“你对池怀述就这么衷心么?”
阮棠梨不明白今晚沈惊寒为什么频繁提起池怀述。
“王爷,池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呀,我若是背叛他,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嘛,”阮棠梨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小声解释,“咱们这样的关系,我当真是不能当卧底了,但是你也不能胁迫我背叛池公子吧?”
她的眼睛清澈又坦然,看不到一丝欺骗。
但沈惊寒更气了,嘴抿成一条直线。
接着又听她说:“王爷你也不必担心我贼心不死还想传情报给池公子,王爷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日日夜夜站在门口和窗外的守卫吗?”
在沈惊寒的注视下,这番话说得格外艰难,阮棠梨的心都在颤抖,但好歹撑住了。
沈惊寒没回话,沉默在房间里张牙舞爪地蔓延,阮棠梨的额头上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刚刚她说的话,其实是在顶撞沈惊寒吧?
“阮棠梨。”沈惊寒靠在床沿,目光幽冷,“你对他忠诚也好,想他也罢,都无所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