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卸了力,沈惊寒绷直的嘴角松泛下来,他侧头看了一眼阮棠梨,淡淡道:“太子薨逝,本王太开心了不好。”

阮棠梨:“……”

明明就是因为韶华宫的事不开心,还非要说太子。

阮棠梨的手顺着袖子滑下来,轻轻抓住沈惊寒的食指,然后握住。

温热柔软的掌心包裹住他微凉的手指,沈惊寒下意识动了动,却被阮棠梨握得更紧。

“好,是因为太子,”阮棠梨顺着他的话说,指腹轻抚他手指上的皮肤,“对了,王爷今天要守灵吗?”

按理说太子去世,与太子同辈或比太子辈分小的都要守灵,但沈惊寒向来是例外。

“看情况。”沈惊寒侧头看她:“你若是困了,先回去歇息便可。”

手指被紧了紧,他听到阮棠梨说:“不用啦,我陪着你,你就不怕今晚咱俩又互穿,不看紧我?”

说起这个,阮棠梨现在才想起来,他们似乎好几天没有互穿了。

不想沈惊寒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冷笑:“在灵堂上你还能作出花来?”

“……”这倒也是。

一路渐行渐远,韶华宫的灯光消失于长廊尽头,阮棠梨见沈惊寒不再那么紧绷着,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又走了大概两刻钟,两人来到明和宫。

此时明和宫已经布置成灵堂模样,水晶棺坐落于正殿,太子妃和几个皇子披麻戴孝地跪在冰棺旁边,正低声呜咽着。

太子妃经了下午那一遭,现在神情还恍惚着,只怔怔地流眼泪,手却是紧贴着腹部,全然一副保护的模样。

一入明和宫,那股子浓郁至极的悲怆气氛便瞬间袭来,阮棠梨是没有资格上香吊唁的,只能跪于门外,等沈惊寒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