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攥着一张纸条。
是他回宫后突然在他身上发现的。
纸条上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太子死了,给你报仇了,开心吗?
沈惊寒紧了紧拳头,突然起身,将那张纸条凑到烛火旁,亲自点燃,火光在黑瞳中燃烧,像是要把那抹浓黑尽数吞没。
火焰几乎要烧到沈惊寒的手,而他却丝毫未觉,阮棠梨走过去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沈惊寒一时不察,松了手,那火苗顿时将剩下纸张烧尽,只留下一点暗沉的灰安安静静地积在地上。
“手烫着了没?”阮棠梨面色紧张地把沈惊寒的手心打开,却见到他白净的指节上微微泛红。
“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呀,你看这里都红了,疼不疼?我给你吹吹?”阮棠梨看着那块红色,又是担忧又是埋怨。
沈惊寒动了动手,将手指伸到阮棠梨嘴边,静静地看她:“你吹。”
“……”他这么坦然,倒是让阮棠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耳尖微微泛红。
心里虽这样想,但阮棠梨却还是给他吹了一下。
凉风卷过有些泛疼的皮肤,很是舒服,舒服到沈惊寒忘了方才的烦忧。
那些过去的、现在的、甚至于未来的烦心事在这一刻被阮棠梨尽数吹散,心里脑中只余下这阵温柔而充满关心的凉风。
吹了半天,似乎没太有效果,阮棠梨皱了皱眉,“有药膏吗?涂一点吧?”
这伤确实不重,因为阮棠梨的指尖只传来一点些微的刺痛,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挺严重。
“不必,”沈惊寒抽回手指,见阮棠梨面色似有不悦,又慢吞吞补上一句:“不疼,这几日宫中不安定,你尽量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