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药效虽好,药性却十分猛烈,伤口处越来越疼,昏迷中的阮棠梨都不安稳,浑身冒起了冷汗,连身子都非常难耐地动来动去。
清醒的沈惊寒完全能够感受到这种疼痛,简直比刚受伤的时候还要疼。
包扎好伤口,李大夫把手洗干净,又再一次搭上阮棠梨的脉搏,仔细诊脉。
良久,李大夫才移开手,收起手绢,对沈惊寒行了一礼:“王爷,姑娘的伤口已然处理好,但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十分虚弱,现在并未发热,但一定要注意今晚不能发烧,若是发烧,姑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李大夫又说了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项,才开始写药方,正巧祁才也回来了,沈惊寒就让祁才跟李大夫一起去拿药。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沈惊寒才动了动疼到僵硬的身子,动作缓慢地走到床边坐下。
现在沈惊寒的情况也不太好,腹部的剧烈疼痛,几乎要占据他所有感觉。
沈惊寒紧紧攥着拳,却又见阮棠梨额头上冷汗滴落,他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地为阮棠梨擦去冷汗,因为极力忍痛,他的动作有些颤抖。
只是擦擦汗,沈惊寒却是脸都白了。
“对不起。”沈惊寒垂下手,背靠在床栏,眼睫低垂,无力与懊悔将他整个人笼罩。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苍白虚弱的阮棠梨。
在沈惊寒的眼中,她永远充满活力,永远笑眯眯,永远娇软又可爱。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阮棠梨会这样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命悬一线。
以前沈惊寒自己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当时他怎么想的?
好像是觉得就这样死去也不错。
他很少计划自己的未来,意图谋反亦是形势所迫,为他,也为王府众人寻求一线生机,但有时,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