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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过遗诏的人就那么几个,但遗诏的内容却还是不胫而走,与之前“先帝谋朝篡位、来路不正”的谣言一同散布开来。
但平民百姓总会喜欢刺激的故事,是以便有人结合了先前九皇子归位,现下又继承大统的事,编出了一个民间皇子靠着天赋与勤奋短时间内逆袭成为继承者的故事。
这故事在京城里可是极为风靡,即使是在国丧戒严期,这些流言还是一传十十传百,悄悄流到京城外头去了。
沈惊寒在江南听到这个消息时,距离宣读遗诏那日已经过去十天。
彼时,江南起义一事也解决得差不多了,他准备再用两天时间处理完后续就回京。
但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沈惊寒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安达到了巅峰,几乎要化为实质。
来到江南后,他很少受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刚开始还能收到阮棠梨的书信消息,后来却越来越少,这十几天来,竟是半点京城的消息都没有。
他一直以来的消息网仿佛被人拦腰斩断了一般。
“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回京。”沈惊寒的侧脸轮廓在烛光下光影斑驳,眸色比夜色还要黑沉。
京城里定然发生了大事。
不过现在沈惊寒担心的却并不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左右不过是夺嫡之事,他真正担心的是阮棠梨。
他害怕有人会对阮棠梨不利,害怕她一个人在京城里孤立无援,更害怕……她会遭遇不测。
将近一个月的分离,让他尝到了蚀骨的思念。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见一个人过,也从没有这么深刻地觉得自己是真实存活于世的。
这一夜沈惊寒几乎彻夜未眠,第二日天蒙蒙亮他就起了,迎着曙光带着祁才离开江南,匆匆往京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