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后,沈惊寒的表情就瞬间浮起厌恶,他沉默地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哀乐声和诵经声随着秋风远远而来,卷起路边还未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平添几分秋日的潇潇。

沈惊寒想起,上次走过这条路还是太子葬礼的时候,只是那时陪在他身边的是阮棠梨,而现在却只剩他孤身一人了。

他迟钝的心终于透露出一丝尖锐的疼痛,沈惊寒茫然地停住脚步,低头看自己的心脏部位。

看起来完好无损,但疼痛却是结结实实地存在,并且有越来越疼的趋势。

接着,静寂的路上,沈惊寒听到一点难以察觉的呻|吟。

他循声望去,却连一个宫女正扶着墙,唇色发白,满头冷汗。

也许是两人的疼痛同步得过于巧合,沈惊寒鬼使神差地往她那边走近了些,抱着一点诡异又不着根据的想法。

却见那宫女生得极为普通,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一类,沈惊寒一眼看上去找不到任何记忆点。

和阮棠梨一点儿都不像。

宫女见到沈惊寒,像是被吓了一跳,立即避让到一旁,接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忍着疼痛给他行礼,动作还有些生硬又生涩。

沈惊寒却稍稍驻足了片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女,沉声道:“你是哪个宫的?行礼都不会?”

像是很紧张,宫女的身体在颤抖,她死死低着头,道:“奴婢刚入宫不久,是朝露殿的宫女,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责罚!”

宫女看样子不认识沈惊寒,不知他是瑞王,只唤他为贵人,声音也和阮棠梨没有半分相似。

沈惊寒敛目,心里却是讥笑一声。

当真是思念过重么,他竟会觉得这个宫女是阮棠梨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