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们二人身影一闪,朝着城门而去。
眼看离三具尸体越来越近,池怀述先是暴露了自己,惹起城楼上人的注意,姜鱼雁这才从另一边伺机而动。
她自小习武,学的又是姜家在军队里摸爬滚打起来的武功,出手比常人要快准狠,是以,现下姜鱼雁不过足尖轻点逞强的功夫,便掏出匕首,将挂尸的绳子割断,拎着三具尸体消失于眼前。
池怀述见姜鱼雁得手,并不恋战,打伤几人后,也就此消失。
几个守城的士兵追了出去,而剩下的则继续守着,待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才发现城门口三具尸体皆已消失不见,这才慌不择路地寻到上司报告。
且说姜鱼雁到底是女儿身,拎着三具尸体,跑了几里路就有些气短,但她又怕碰到方才的黑衣人,丝毫不敢慢下脚步,一直撑到了军营,正好碰到摆脱守城士兵回来的池怀述。
姜鱼雁这才松懈下来。
三具僵硬的干尸随着姜鱼雁的松手滚落在地。堆叠到一起,姜鱼雁也腿软得险些倒下,正好被池怀述扶住。
尸体已被取下,就在她旁边,但姜鱼雁却不敢看了。
她怕这具尸体真的是姜明飞的,她父亲纵马驰骋一生,如何,如何能落到这般下场……
池怀述知晓姜鱼雁的心情,也不劝她,只将她安抚到一旁,自己则脚步极缓地往那三具尸体走去。
最上面的是一具女尸。
池怀述颤着双手,正要翻过来,却见沈惊寒带着阮棠梨来了,沈惊寒一袭白衣染了红色,显然方才那几个黑衣人无一人活着回去,但他的表情却是一贯的冷淡。
他走到池怀述面前,蹲下来,替池怀述将那具女尸翻过来。
那一瞬间很长又很短,尸体背部着地时,一块玉佩从衣服里滑出,池怀述死死盯着那块玉佩,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
这尸体也不知被晒了多久,早已发黑发干,身上的衣服亦是褪了色,又干又脆。
但看轮廓确实是池夫人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