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两年,沈惊寒再看这座皇宫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无论是道路还是宫殿都已重新修整过,比两年前还要豪华鲜艳,一行人还未到韶华宫,便已听到里头的靡靡之音和欢声笑语,与这清冷的宫道有着天渊之别。
以往破败不堪的韶华宫,如今却是华丽奢靡,除了宫殿名字一样,其余再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
一路行来,骑兵在前面开路,也仔细搜寻过,确定没有威胁后,沈惊寒等人才会走,但他们很快发现嘉延帝是真的没有调兵遣将,就连他本人所在的韶华宫外也没有半个士兵驻守。
沈惊寒下了马,带着池怀述和姜鱼雁进了韶华宫。
韶华宫面积不大,但嘉延帝却生生在里面建了小桥流水、九曲回廊。
从门口至正殿,一路繁花盛开,绿树环绕,悠悠丝竹声由远及近,美酒香、脂粉味掺杂着暗香幽幽,直教人溺死在这温柔乡里。
姜鱼雁最是闻不惯这种味道,当下就掩着口鼻,极为嫌弃。
到了正殿,他们才终于看到里头是何等的醉生梦死。
极尽奢靡的正殿中,一袭红衣的嘉延帝斜躺在罗汉榻上,身边美人环绕,他眼皮半阖,手里晃着一只夜光杯,偶尔抬手抿上一小口,他似是在欣赏台上的表演,又似是在发呆。
而段四则站在他旁边,时不时地为他续上一点酒。
看到这副场景,姜鱼雁登时怒火中烧,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甩了出去,那小刀穿过所有人,切断舞娘飞扬的几根发丝,精准无误地刺破嘉延帝头上正好飘起的发带,钉在他身后的靠垫上。
一时间,大殿静了下来,乐手不敢再奏乐,舞娘也停了动作。
但嘉延帝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表情没有半点儿变化,他慢悠悠喝了一口酒,冷冰冰地看着下面的人,“怎么不弹了?想死?”
乐师们颤颤巍巍的拿起乐器正要继续演奏,却听姜鱼雁厉声道:“谁敢!”
她这一声出来,嘉延帝好似才意识到沈惊寒等人的存在,歪着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