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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应宁怕她哥连夜过去把那一家子都鲨了,含糊其辞道:“还能干什么,让我回国以后别再去找黎净呗,还拿了串成色一般的珠子贿赂我,被我扔水里了。”

柳应宁抓紧补充:“我没让她欺负了我,有什么话当场就骂回去了,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了。我哥也是一样的,这种人就不能惯着。”

说完,柳应宁没再给她爸嘚嘚的时间,直接抢先上来把矛头指向了柳卫新:“爸,在你心里我的事不重要是吧?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不想着怎么给女儿做靠山,净想着埋怨我哥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黎净中伤你的子女也是给你没脸,难道就忍了他?我哥要是还不为我讨回个公道,谁还能给我撑腰?”

柳应宁这话一点没留情面,面子里子都给柳卫新扯了出来,柳卫新脸色一僵,又不能承认了,“怎么不重要?你的事就是爸爸的事,爸爸只是教你哥做事要有方法,咱们能讨回公道的途径多了,没必要直接撕破脸徒惹麻烦。”

为了事业顺利,连女儿的名声都能为之让步,幸好柳应宁没对她爹抱什么希望,只是替原主可惜,原主那样执拗偏激,只怕也是因为父亲对她管教甚少,只一味的塞钱了事吧。

韩文瑜连连点头,“对对对,你爸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他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不给你撑腰给谁撑腰?”

韩文瑜这会儿是看柳卫新一个人对两个,势单力薄,特意出来帮柳卫新说话,给自己拉好感度来了。

但柳应宁可不答应,她前世什么味儿的绿茶白莲花没尝过,就韩文瑜刚才那几句话,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家里招个后妈没什么,要是真像柳卫新说的那样,多一个能照顾家里的女主人也就罢了,偏偏这是个能生事儿的。

别说让这里更温馨更有凝聚力更像个家了,韩文瑜再这么继续挑事下去,她爸跟她哥离了心,那可就出大事儿了。

柳应宁:“别说话,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韩文瑜的脸顿时一白,失落的梨花带雨。

柳卫新也不能看着柳应宁这么无法无天,拧起眉,“怎么跟你阿姨说话的,谁教的你这么没大没小,这么跟长辈说话?”

柳应宁不服气的鼓起嘴,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两下,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睁睁看着眼眶就湿了。

韩文瑜示弱卖惨颇有一套,柳应宁倒也不差了她的,要说委屈,柳应宁能比她还委屈。

柳应宁红着眼眶咬着嘴唇,恨声道:“爸,你现在知道她是长辈了?别人家都有妈妈给女儿撑腰,可我遭人欺负的时候呢?

是,我三年前是跟黎净在一起过,可他们家凭什么觉得我现在还会继续缠着他?要是谁家闺女受了这委屈,当妈的早就打上门去找他家要个说法了,就连黎净都有他妈替他出头,可我呢?

爸,我体谅你是男人,不好直接去跟女人争这点口舌,所以黎净他妈找我的时候我就自己处理了,说都没跟你说,可这样你就连我的委屈都不知道了,还得我哥一个大老爷们替我出这个头,结果我哥还成了她嘴里的‘不够稳重’,”

说着,柳应宁红着眼睛恨恨的看了韩文瑜一眼,“在家里做我们的长辈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也出门去替我跟我哥讨个公道去,那我就当真服了她,不然就算我叫声‘妈’,她也应不起。”

柳应宁的话说的尖刻,韩文瑜当场破功,脸一下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

柳应宁话说的不错,在他们这个圈里,男人有跟男人的场面,孩子玩在一起,连各家夫人之间也有她们的社交。

要是孩子之间出现了摩擦争执,男人们通常不好出面,这种时候就是女人出场的时候了,所以母族势力也是非常重要的。

但对于韩文瑜这样的女人来说,这就是个笑话,柳应宁也压根没想过让韩文瑜出面。

柳应宁没想过靠她什么,她也就别想着在这冲柳应宁和她哥的长辈,这是相互的,谁都别想破例。

韩文瑜整天就会逛街练瑜伽,连个绣花枕头都当不称职,她要是出门去讨说法,那些名门出身拿着高校毕业证的太太们只怕会嫌她不够格,连个正眼都不会给她。

当然,柳卫新和韩文瑜自己也深知这个事实。

柳卫新见女儿委屈得直哭,眉心一塌,怒火终于消失殆尽了。

柳应宁说的话,他又何尝不以为是呢?

如果柳应宁的妈妈还在,两个儿女会被教育的谦和懂礼,那样的话,今天也就压根不会发生这桩事了。

如今应宁这样牙尖嘴利,只有从小没了娘的女孩才会这样,因为她要是事事不为自己争,还有谁能为她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