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黯然垂眸,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他本能地出手,握住近至身前的暗器,触手温润,抬手一看,才发现是一支芙蓉花玉簪。
苍翊道:“物归原主。”
郑娄生不明其意,突然想到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知他认了出来,苍翊讽笑:“将军赠人之物,竟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
他意欲辩驳,却吐字艰难,这玉簪确是他赠给五公主的,早在和亲之前,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时间久了,色泽也不如初赠时鲜亮,若不是那日嘉南关城墙上那人提及,他早忘了还有这样一根发簪,况且这玉簪出现在苍翊手里,他一时确实没能认出来。
城墙上那人淡漠清冷的质问还犹在耳畔,八千将士的骸骨,却还不清郑家欠下的债!
昨夜宫宴上有北疆舞姬献舞,以发簪赠四皇子示爱无果,却被离洛使臣看上,带回驿馆。
这是他打听来的消息,可他在宫门外所见,那人面色苍白,身形不稳,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他当时便猜到舞姬所赠玉簪非寻常之物,可既是北疆之人,又如何会有和亲公主的玉簪?
“宫宴献舞的人,不是北疆人!”
在脑中冒出的想法他脱口而出,他们兄妹是在离洛遭难,苍翊要对付的人,落势逃亡北疆的人,又拥有这根发簪的人,是离洛曾经的三皇子苍离。
苍翊凤眸暗沉,抿唇不语。
对于他的默认,郑娄生怒从心起,攥紧了双拳道:“是你们离洛害了她!”
“不错,害她的人,是离洛人。”
瞬息间出现在眼前的冰冷剑尖,苍翊置若未闻,将手中茶盏放回案几上,缓缓起身,对上他偏执又隐含光亮的瞳眸,冷然道:“可致使他被害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