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依旧没有抬头, 也没有说话。
来到溧阳的这一个月,因为担心少年不识路, 他们几乎整天都在一起, 看着左麒研究蛊虫, 他虽然不太懂,却也算是略知一二, 尤其是情蛊, 所以在第一次发觉到异样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
但是没有催动的情蛊不是不能控制的,是他自己失了分寸, 没能控制好自己。
左麒见他始终沉默, 以为他还在自责,顿了顿道:“蛊虫是我给你种下的。”
凌云:“……”
见他抬头看向自己, 左麒不自在的撇开了头:“我就是想试试新生的幼蛊能有多大作用,所以把它种进你身体了,今天的事,我会当做没发生的,你……你就不要苦着脸了。”
凌云脸上闪过一抹怪异。
他发现自己中蛊, 就是在少年发现情蛊可以繁衍的当天晚上,少年急匆匆的给别人传信, 显然对情蛊幼虫,他也是在状况之外的,又怎么会想到在那个时候给他下蛊?
很明显的谎话,却给了他最好的台阶。
凌云没有请求他给自己解蛊, 而是垂头道:“今日,属下冒犯了。”
他态度认真,言辞诚恳,偏偏左麒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神色郁郁道:“都说了蛊是我下的,我自作自受行了吧!解药拿去,懒……懒得理你!”
忽然一个瓷瓶朝自己扔过来,凌云下意识接住,再抬头时,少年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看着他在一条岔路上停住,踌躇了半晌,走了一条错误的路。
“……”
凌云没有追上去,看着手中的药瓶,眸中亮了一瞬,却没有服下解药,把药瓶塞到了腰上。
前面先一步离开却怎么也找不到路的少年,随便拉了一个府中守卫,回了自己的小院。
情蛊的母体是从承守宫的一位宫女身上引出来的,但那位宫女并不是情蛊的主人,宫女作为宿体在蛊虫离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情蛊母体,也在落到少年手里之后,和情蛊的主人断开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