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别说当场吓哭小女孩,连大人听了也直皱眉。
安兆君又想说什么,林鸥伸手拍了她一下,“少说两句吧您。”
小孩不敢哭出声,使劲儿眨巴眼睛,泪珠挂满睫毛,不堪重负地一串串落下。
羊小阳找到她的时候半身是血,人事不省。后来的林鸥用湿巾帮她擦洗过,确定小孩没受伤,血迹不是来自她,立刻带来找池渔。
小孩哭起来固然雷声小,阵势还挺大,不一会儿泪水淌满小脸,吹出个大大的鼻涕泡。她用袖子一抹,脸上竟蹭出暗红血迹。
池渔放缓了语气,“你再想想,她还说了什么?”说到这里,头偏向内侧,微微蹙眉。止痛针的效用过了。
老陆用透视眼看过,说断了两根肋骨,左手小臂骨折,右肩骨骨裂。就当时的情况来看,这种程度的伤算轻的。
她吐出口浊气,轻声道:“陶吾不会放你一个人在那儿的,她离开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你看到、听到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小女孩被她吓得不轻,还有点懵,小手捂着脸,往妈妈的怀抱缩得更深。
母爱战胜了对年轻女孩的莫名畏惧,妈妈抱着女儿站起身,喏喏地说:“对对不起,我、我带雯雯去换套衣服,都是血,孩子……”
“等等。”池渔抬起右手,牵动伤处的痛楚使视觉短暂失去焦距,她微眯起眼睛。小女孩的衣物是中灰色调,深色血迹不规则散布在左半身。
眼前忽地一片模糊,呼吸都很吃力,她抬着手,手指若无意识地蜷起又松开,手上空空荡荡,抓不住她想要的如水如风的雾气,“流了那么多血啊,疼吗?”
小女孩摇头:“不疼。”
林鸥俯身小声说:“她没受伤,是别人的血。”
“别人的……好多……”小女孩咬着拇指含糊不清地说,“下、下雨了。”
池渔猛地睁大眼睛,“衣服……拿去给闵秀分析,所有的,尽快!”
妈妈紧紧地把女儿圈在怀里,趁机往外走,雯雯这时却想到了什么,扭着上身从妈妈腋下露出头,大声说:“陶吾说不怕,渔宝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