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年捡起照片,仔细端详里面唯一拍清脸的男三号:“看了觉得可怜。”
黎淮顿时笑出声。
肖还在怔愣里:“什么可怜?”
宁予年耸肩将照片放回去:“我们李老师的对象啊,年纪轻轻瞎了眼,不可怜吗?”
肖:“……”
虽然是瞎了没错,但总觉得有哪不对……
尤其黎淮还因为这么两句笑了。
“你也不正常。”
这是黎淮给宁予年的评价。
“我很正常。”
这是宁予年今天第二次为自己申辩:“我只是把你工作室里的暗格、地下室都翻了一遍,很干净,冰箱里也没放什么认不出种类的肉跟内脏。”
黎淮、肖皆是一顿。
这个洋房是黎淮个人名义买的,他跟宁虞一直账目分明,屋里那些机关都藏得隐蔽,宁虞至今不知道,没点门道根本发现不了。
黎淮:“你很懂这些?”
宁予年绅士谦虚:“爱好。”
黎淮抱臂:“那你应该再去外面院子找一找,说不定就埋在底下。”
“冬天堆了雪人的话会考虑。”宁予年从善如流。
只有肖蒙着。
他能勉强猜出现在聊的是尸体,但跟冬天、雪人又有什么关系?
宁予年委婉:“我以为作为剧本经纪,《汉尼拔》、《窥探》这种,多少还是看过一眼。”
专业偷懒被发现。
肖老脸一红,拨拨自己皱巴的外套,就抓着后脑勺去后厅找烟了。
宁予年不得不说这个人不管是照片、还是真人,都跟黎淮非常不搭。
昨天揉成腌菜、胡子拉碴也不是因为醉酒,是平时就这样。
但宁予年背调知道他不缺钱,多半就是老婆在美国带孩子,自己独居拾掇不清。
黎淮认真审视自己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是影视剧你也很懂,还是投我所好?”
“虽然我没办法证明,但这个真是爱好。”宁予年无奈耸肩。
那头肖已经逛到餐厅吧台,开了听啤酒朝两人招手:“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在自己家还站着聊天。”
黎淮睨向宁予年。
他是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跟肖聊的,能让肖这么放心。
但宁予年始终都是昨天晚上那副“不是非要睡他”的无辜模样,挨着肖就坐下了,接啤酒接得很顺手,满满灌下一大口还好奇肖怎么不给他也拿。
“黎、咳,李老师不沾酒。”肖差点溜了嘴。
好在音相似,听起来就像啤酒卡了下嗓子,宁予年完全没发现:
“啤酒也不喝吗?”
“起泡酒都不喝,只喝白开水。咖啡、饮料、茶这些也都不喝。”
黎淮敏锐察觉肖的神态比起介绍,更像是在交代工作。
宁予年乖巧点着头,一一记下。
这个时候他浅棕的瞳孔在灯光下就很明显,胸襟大敞,仰头一喝酒,就会牵连露出一大片纹理流畅的胸肌。
黎淮一进门就从他只能遮住大腿的睡袍认出来了:“放着新的不穿,穿我穿过的也是爱好?”
宁予年连连摆手:“这个真没有,主要你那些新衣服太贵了,御锦织。”
一种私人祖传的布料,产量有限,有价无市,没点渠道根本弄不到。
宁予年回国前去的最后一个拍卖会正好拍出去一件,八十万欧。
“这个我知道!他还很懂古董珠宝。”
肖终于找到自己发言的机会,翻出一份刚签还热乎的合同递进黎淮手里:“《凤冠》那个剧组的顾问敲定是他了,他能联系到你想要的那个凤冠租给剧组。”
宁予年很快在肖的眼神暗示里,摸出张“艺术品鉴定师”的名片一起递过去。
顾问这事,还得说回肖进门撞见他的时候。
当时事发突然,宁予年敞着睡袍、找不到合适的词介绍自己,一眼扫到肖手里印着凤冠的文件就想攀关系,说这凤冠的所有者他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