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弦的话一问,陈鹤鸣脸上淡薄的血色霎时退了个干干净净。
陈鹤鸣不想骗他,但又不敢说出实情,只好咬着唇以疼痛提醒自己不要说话。
“唉……”魏楚弦突然重重叹了口气,“臣以为殿下方才夸臣,是将臣当做了朋友,却不想殿下竟连话都不愿与臣说。”
魏楚弦的话半遮半掩,悲伤至极,听得太子牙都要酸倒了,可偏偏有笨蛋信以为真。
“我们当然是朋友!”陈鹤鸣抬起小脑袋急急道,“我只是,只是……”
陈鹤鸣想要解释清楚,但害怕梗在喉咙里硬憋着说不出来,苍白的脸涨红,绯色蔓延像花瓣上掐出的伤痕,有一种破碎的脆弱感。
“别怕别怕。”如玉的公子俯下身温柔将小孩拢入怀,修长无瑕的手掌一下下拍着小孩的背,十足的耐心,看得太子又惊讶又心酸。
舅舅对他都没那么好过,唉,许是小十一确实太惨了些吧。
耳边是微弱却沉稳的一声声心跳,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冷梅香气,陈鹤鸣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脊背上的骨头更加分明,摸起来都硌手。
浑然不知后背上的手掌停了片刻,陈鹤鸣依恋地靠在青年宽厚的怀抱里讲起了事情的起因。
“我看九皇子手里拿了鞭子,担心他又要罚我,我就趁他指使宫人抓我时钻狗洞跑了出来。”
说到自己出逃的途径,小脸苍白的小孩还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魏楚弦这时才发现他右边脸颊居然还有个小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又乖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