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束薪回过神,看着满地羽毛,“或许是灵力滋补充足,此时化形,并不奇怪。”
突然没毛,朱饮宵显得相当不习惯,仿佛小媳妇被人扒了衣服,钻在木葛生怀里扭来扭去,捂着自己的屁股羞羞答答。
木葛生看得发笑:“这会儿知道现眼了?别捂了,你来银杏书斋头一天就被我拔了屁股毛拿去扎毽子,大老爷们儿害什么臊。”
他说着把朱饮宵塞给柴束薪,将地上的羽毛一个不落地捡了起来,“老五别躲了,大不了以后你陪着老三喝芝麻糊,专治少年早秃。”
朱饮宵掉下的羽毛极多,几乎扎成一捆,木葛生提在手中,“继续走吧,此处已离城门不远,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此处。”
柴束薪褪下外袍,将朱饮宵裹了起来,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梆子声。
两人一路走来,目之所及皆是青色鬼火,然而此时一阵浓雾由远及近,所到之处,鬼火尽皆变红。沙沙风起,夹杂着低而模糊的絮语,浓雾深处传来了马蹄声。
木葛生立刻捂住朱饮宵的嘴,将两枚山鬼花钱分别投进两人的小天灯中,压低声音道:“站在原地别动,不管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出声。”
柴束薪明显感觉到四周的变化,远处的鬼哭尖嚎都消失了,空气变得湿重,梆子声逐渐靠近,有什么东西从浓雾深处走出。
马蹄声如潮水,白衣漫天——
柴束薪无法形容眼前的场景,这像是一支军队,一眼望不到尽头。马上的人头戴盔甲,看不清脸庞,胸前一只护心镜,半臂罩着白衣。铁蹄声势浩大,地面都在震动,然而梆子声依旧清晰可闻。鬼火迎风而涨,满目猩红。
两人站在千军万马之中,铁蹄从身边踏过,却对两人熟视无睹。空气极冷又极热,火势烈烈,阴风森森,朱饮宵难受得想要缩起身,却被木葛生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