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是在胡闹。”柴束薪终于开口,声色冷然,“进入阿鼻之地非同小可,如有万一——”
“没有万一。”木葛生打断他的话:“我算过,此去有惊无险,否则我断不会把你拉进来……”
“也就是说若此行凶险,你就要孤身前去?”
“老三是我兄弟。”木葛生不看他脸色,自顾自饮酒道:“当年我和老二大闹酆都,轻狂过甚,按律要入阴律司受折杖法,是老三上下转圜,又有乌孽大爷帮着说话,我们才逃过一劫。”
“你别想骗我。”柴束薪直接拆穿他,“当年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从酆都被血淋淋抬回来的,你那不叫逃过一劫,你那叫命悬一线。”
“是老三把我背回来的,当初师父亲自罚我,让我去阴律司领罪,原本我不太可能有命活着出来。”木葛生叹了口气:“是他上下打点周旋,又再三去药家请你,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那年我们在酆都闹得很大,师父动了气,命我领完罚,自己从阴阳梯爬回去。当初老二也受了罚,管不了我,老三那时还没我高,硬撑着把我背回去。”木葛生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那傻子为了不让我睡着,一路边哭边唱歌,回来之后哑了整整一个月。”
“所以你便做到如此地步?”
木葛生朝柴束薪举杯一笑,“我们是兄弟。”
柴束薪猛地站起身,盯着他沉默片刻,转身离去。
木葛生又拍开一坛酒,边喝边道:“他似乎不乐意和我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