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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葛生走在街上,感到袖中花钱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这是共鸣。他用山鬼花钱强行封住阴阳梯,梯中暴动的阴兵时时刻刻都在冲击着封印,他能感受到镇压变得越来越弱。

撑不了多久了,木葛生心里明白,这样下去终非长久之计。

每一枚山鬼花钱中都蕴含着浩瀚之力,但能发挥出多少却是根据持有者的能力而定。如今他重伤在身,已是强行支撑,他用一枚花钱封住阴阳梯,却只能发挥出其中力量的三成不到。

乌孽算的没错,距离阴兵冲破封印,最多还有半月。

街道尽头走来一支送葬长队,香烛纸马,唢呐凄然,漫天纸钱飘散。木葛生被一个讨饭的撞得趔趄,“大灾之年啊!”对方披发跣足,疯疯癫癫地走了。

路边坐着算命的瞎子,木葛生被疯子一撞,刚好停在算命摊前,瞎子闻声抬头,露出一个瘦骨嶙峋的笑:“大战将起,要不要算一卦保命?”

“您行行好!”有瘸腿的伤民向他爬来,“给点钱吧!”

路边坐着蓬头垢面的妇人,神情麻木地捧着领来的粥,突然发出一阵嚎啕。

疯子瞎子瘸子傻子,长街上众生百态,唢呐震天,皆若疯癫。

木葛生再也看不下去,匆匆放下几枚铜板,转身离开。

老参谋说松问童和柴束薪是一道进的城,木葛生四下寻人不见,便先去了柴府。

柴府占地广,位于城中僻静处,木葛生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多年以前,少年踏雪寻梅,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他敲了敲偏门,开门的药童一愣,“您不是刚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