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倾杯摆手,“不划算,我也没有子嗣后代,辛辛苦苦许多年,连抚恤都无人继承。”
“你可以装成自己的孙子,也可以再装成自己孙子的儿子,大不了捞了抚恤就走人。”画不成道:“再者,你不是说肥缺多油水么?怎么还是缺钱?”
“好家伙,是谁天天一口一个天算子,我都快把那破庙捐成金銮殿了。”莫倾杯放下酒壶,“我也得能存得住钱啊。”
大寒有雪,两人在船头垂钓,白鹤隐没云中。
莫倾杯一手拎着钓竿,一手打开行囊,从一堆零碎玩意儿里翻出一把折扇,“托你个事儿,帮我画个扇面呗。”
“京城最近又兴这个?”
“王公贵族不都好这口,附庸风雅,当朝的大人们都热衷文玩,一把扇子也有一堆讲究,什么紫檀的扇骨云锦的绣彩,我也不好直接拿个大蒲扇。”
除了折扇,包袱里还有一把伞,二十四骨,皮棉纸上刷着桐油。
画不成看着他将伞撑开,“怎么想起来带伞?”
“前段时间和朋友去若水堂,看到一个伙计坐在后院,正在糊这把伞。”莫倾杯道:“伞骨是紫罗汉竹,觉得和雪色很相称。”
他将伞柄搭在肩头,伞面转了个圈,“高处不胜寒,送你避一避风雪。”
“好意我心领了。”画不成甩出钓竿,“风霜淬剑,我久居于此,雨雪不避。”
“看在我千里迢迢大包小包的份上,你就赏个脸。”莫倾杯耸耸肩,“就算懒得拿,也总能扔进火里当柴烧,好歹取暖。”
“肉|体凡胎,人总有不执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