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虚仰头看着天空,从内心深处到皮肉筋骨,到处都是惨烈的疼,而神经已经近乎麻木。
剖心之痛,抽筋拔骨。
最后是松问童先开了口:“该说的都说完了,如今也没他妈什么可说的了,人已经死了,天算子不入轮回,就算把酆都掀了也找不回来。”
“乌氏所作所为,我难辞其咎。”乌子虚叹了口气,“之后你要杀要剐,我决不阻拦。”
“老四之死归根结底,是我们太窝囊,拖了他的后腿。”松问童冷冷道:“死人不管身后事,活人要讨生前债,蓬莱和乌氏乘人之危,这笔账迟早要还。”
“但不是现在。”
乌子虚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
他们二人虽是诸子,但墨家势单力薄,乌氏之前所作所为,明显也并未把他这个无常子放在眼里,至少不惧怕他事后问责。胆大包天至此,指不定背地里和阎罗十殿达成过什么协议。
从如今的形势来看,他们寡不敌众。
反观蓬莱,树大根深,无论他们想做什么,只靠一把舐红刀和一只姑妄烟杆,根本不可能。
松问童把舐红刀插回刀鞘,“老四起卦算国运之前,曾经来见过我一面,那时我有伤在身,意识不太清醒,他交代了我一些事,大概都还记得。”
乌子虚神色一凝,“他说了什么?”
“很多事,其中有一步是接下来怎么办。”松问童道:“我们去朱家。”
朱家是朱雀后裔,乃盛世祥瑞,乱世避而不出,隐居在昆仑乘雀台。朱白之和乌孽有交情,少主朱饮宵又是他们的同窗,更重要的是,在蓬莱和阴阳家主张算国运时,朱家始终未曾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