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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德君这人聪明,去年年底就知道称病避宠,那天英华宫容持正的事,也是给了抱病未至的德君一个警告。效果很好,德君主动撤了牌子,意思很是明了。

甜蜜过后,乔贵君睡得很安稳。

汀芳斋这边,一般过了酉时,贺玉就睡了。

今晚下雪,他畏寒,睡得格外早,用过晚膳看了几页书,就休息了。

珠玑铺床时,絮絮叨叨说着,那边宴席已经结束,皇上去了朝凤宫。

贺玉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快些让朝凤宫有喜吧,我实在不想再听你念叨了。”

迷迷糊糊还未睡着,就听殿外似有哭声,而后是雪霁的脚步声,贺玉起身,问道:“怎么了?”

雪霁说:“是礼佛堂的饮兰,说宋宫侍病了,可请了几次,太医院推脱值夜,竟无人前来。他一时没了主意,到咱们这里来了。”

礼佛堂和他的汀芳斋最近,贺玉连忙披衣,让朝露拿着自己的牌子去太医院请人。

“太医要值夜,就请医士,快些!”

外面下着雪,宋廉的小侍冒雪来的,此时正瑟瑟发抖,发梢和脸都是湿的。

他见到贺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拽住贺玉的衣摆,哑着声音哭求:“贺持正救救我家主子……”

“别急,快起来。”贺玉叫上雪霁,系好衣服就走,“我与你一起回去。”

礼佛堂很冷,宋廉如今就住在偏殿,地方很小,烛光昏暗。

好在贺玉早有准备,抱炭前来,嘱咐宫人烧了水,塞了几个暖炉给他。

宋廉烧得迷糊,看不清眼前人,听到贺玉的声音,滚烫的泪滑了下来,抓住贺玉的手,哭得没办法说话。

他身形单薄,唇色发白,似冬日的枯树,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