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那页纸拿了出来。
一张普普通通的纸,上面是龚英随的笔迹写的一句话——
“我爱你。”
“哈……”陈调没忍住笑出声来,都到了这种时候,龚英随还想着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讨好自己,不,更准确地说,是算计自己。他猜到自己会打开柜子,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的愚蠢。
陈调的嘴角动了动,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一定没想到先被锁在别墅的人竟是他自己,现在看来,不知道是他愚蠢些还是自己更愚蠢些。
接下来几天,龚英随都很安分。
把他的手铐解开之后,他能在房间里自由走动,但不能出门,只能像狗似的乖乖留在卧室里等着陈调回家给他喂食。当然了,如果有时陈调出门久了,他就会不耐烦地弄出些动静,但并不是多么严重。
虽然不太能相信龚英随这么安分,倒是也在陈调意料之中。上次不小心被龚英随发现了破绽他就以为他还能完全控制住一切,什么都不担心了,舒服地享受自己给他安排的生活,甚至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剥开他的一切,将陈调敞开得更多。
陈调不禁又回想起上学时期,他躲着龚英随的那一次。
一开始,龚英随倒是很有耐心,在记事本里说着新鲜,想要看到他的另一面。但是后来呢,仅仅是一周不到而已,他就因为自己的疏远受不了了,疯得被母亲关进了禁闭室。陈调还记得那一次,是龚英随第一次产生想把自己锁起来的欲望。
那这一次呢,这一次,龚英随又能够忍耐多久。
第62章 亲吻
陈调猜的没错,龚英随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只不过到第三天而已,他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变得异常的暴躁极端,比陈调想的还要早了好几天。
他照例把午餐抬到房间里。
龚英随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见到陈调进门,脚步就顿住了,眼睛一直黏在男人身上。他心里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对陈调做的事惹他生气了,以至于到现在陈调都没有搭理自己,冷着脸,不说一句话。
这样的陈调太过陌生,照理说,他该为自己又发掘出陈调隐藏的一面而激动的,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反而是被失落的恐惧替代了。他看着妻子低着头进来,低着头出去,眼神从不望向自己,即便是偶尔不小心触碰到,也跟是没看到似的扫向一边。把他当做不存在一样。
这样的陈调让龚英随急躁起来。
上次在卫生间里陈调的反应这么真实,根本就是还爱着自己,可仅仅就那一次试探后,陈调就变得冷漠了,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冒犯而让他觉得不快,存心给自己惩罚。
龚英随的后槽牙紧紧咬住后磨了下,即使知道这是陈调玩的小把戏,但他仍是控制不住地会被他牵动着心绪,手紧紧地抓着垂在身前的锁链,想要把这东西捏得粉碎。
这样的陈调让他惶恐,让他感受不到爱。
陈调把东西放到桌上转身就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一股重力扯得往后倒,他重心不稳,心里猛地跳了下,下一秒就被人狠狠地压到桌子上,差点把旁边的饭菜打翻。
见是龚英随压着自己,陈调皱着眉,使劲挣了挣。他没绑着龚英随的手,因此现在那双手十分有力地把自己压着,挣扎了几下都纹丝不动,他看了龚英随一眼,发现他的颈间被皮质项带勒得渗出血来,戴得并不紧,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弄的。这次陈调并没有怜惜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冷淡地把目光转向一旁。
龚英随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更加恼怒,心里难受得连表情都变了,紧紧地抓着陈调的手腕,却又不说话,他压极力压制着才能不让自己对陈调动手。
“放开……!!”
陈调话还没说完,龚英随就粗鲁地吻住他的唇。妻子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自己了,更别提接吻。他恶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瓣,吮他口中的涎液,一个在荒漠里渴了几天的人突然遇到了水,一丝一点都要吸干。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没有妻子的爱滋润,他要干涸死了,只是和陈调的嘴唇贴到一起,他就激动得不行,兴奋得呼吸都在颤抖。可惜陈调却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进去。
龚英随心痒难耐,像不彻彻底底和陈调吻到一起就会死一样,舌头拼了命地往陈调嘴里伸。
陈调不耐地抓着戴在脖颈上的东西,龚英随看见了,短暂地离开了他心爱流连的地方,“杀了我也行,但我要吻你。”说完,一点也不管陈调会不会真的把那致命的东西捏碎,恶狠狠地掐住陈调的脖颈把他死死按在桌面上,俯下身再次吻上他的唇。
无所谓了,死了也无所谓,他被逼疯了,这一秒他要和妻子亲密地连在一起,就算是死也不停下来。
陈调喘着粗气,手里的东西再怎么说也就是吓吓龚英随,哪想他现在连死都不怕。疯子。
龚英随吻得实在用力,嘴唇被他吸得生疼,都快麻了,一股隐约的血腥在唇齿间散开,他怀疑是自己的唇肉被龚英随弄破了,不耐地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男人死死掐着他脖颈,这让他喘不上气,在他窒息的前一秒,男人突然把手滑向他的下颌,猛地掐住,陈调没反应过来张口了口,龚英随的舌就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