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走了。
留下李裪和朱瞻壑面面相觑。
作为太子太师,李裪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当即向朱瞻壑鞠躬致歉。
毕竟他现在不再是朝鲜大王,而是大明太子朱瞻壑的先生。
正所谓“传道受业解惑”,他李裪要是不能及时改变自己的观念,还用自己在朝鲜的执政理念教导朱瞻壑,万一这位太子爷真做错了什么事情,影响到了大明政局,那他李裪将会万死难赎其罪!
朱瞻壑性子温和,加上对李裪十分敬重,所以师徒二人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倒是李裪至今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那江南士绅如此猖獗,竟然连大明皇帝都要忌惮不已。
这若是放在朝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狗屁世家大族,朝鲜大王用得上你,那你才是所谓的世家大族,要是朝鲜大王用不上你的话,那直接全部杀光诛尽了事。
就比如李裪的岳父大人沈温,广结党羽成为士大夫领袖,被朝鲜太宗李芳远所忌,最后给一举杀了个干净!
这就是王权的地位,至高无上!
这怎么到了大明王朝,面对九五之尊大明皇帝,这些所谓的江南士绅还敢跳出来叫?
听见李裪的这些疑惑,朱瞻壑的神情变得罕见的凝重了起来。
“先生有所不知,这江南士绅可是我大明王朝最大的毒瘤啊!”
“究其原因,还是当年太祖定都于南京城,南方本就是人文荟萃之地,而江南更是膏腴之地,所以文化底蕴远远超过了北方,这就导致自洪武朝开始,江南士子一直霸榜科举大考,甚至在洪武年间还闹出了一场南北榜案。”
“科举本是朝廷的抡才大典,为选拔杰出贤能所设,结果却成了南方士子的主场,越来越多的南方士子进入官场朝堂,每一个背后都站着一个庞大的江南士族!”
“这些个江南大族,朝堂上有家族子弟在朝堂之上为他们代言谋取利益,下有盘根错节、犹如老树根一般的关系牢牢的控制一方,在地方上勾结地方官员,兼并地方田地,欺上瞒下虚报赋税,各种压榨地方百姓,奴役地方百姓给他们耕田种地……他们就犹如一颗颗吸食在我大明王朝身上的毒瘤,正不断地吞噬着我大明王朝的气运!”
听到这话,李裪惊得头皮发麻,骇得面无血色。
“不是!”
“太子殿下,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