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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在不断地消竭,头皮发痛,鼻唇间熏然发热。为了伪装得更贴合设定,两人都没少喝酒,也跟着音乐随便跳了几段风骚的舞,和那些癫狂的男男女女皮肉相贴,尽力演出陶醉的样子,但脑子里的弦却一刻不停地紧绷着。

这时他脑子里突然像是被锋利的线飞快划过,登时尖锐的痛起来——只是他术后留下的老毛病,偶尔发作,最近来得快去得也快。

陈栎扶着烟枪的背,额头靠在烟枪的肩上,短暂地缓了缓精神,这阵疼痛意料之中很快散去,可能是精神紧绷熬得有些久。

等到他在直起身时,与烟枪交换了一个眼神。

秒针归位,凌晨三点。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响了起来,人群间顿时呼声鼎沸,看来这些都是凌晨三点的常客,吃够了餐前开胃小菜,终于迎来久等的正餐,让他们发出几乎不似人声的喊叫。

只见背景画布慢慢向上折叠,与此同时那些铁链捆绑着的也男女被缓缓放下,宾客对着这些洁白的躯体吹口哨,而那些被吊得麻木男女眼神空洞,对此露出机械的笑容。

当画布完全打开,另一个空间展露在眼前,无比的漆黑、深邃,和这厢的繁华热闹全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世界。

人们慢慢地涌向黑暗的那端,随着脚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叠加,全黑的地面开始亮起一星一点的细光,细光逐渐增多,恍然如同银河一般。

错落的星子在地面上悠然流转,牵动着人们灼热的目光,终于它们停在了中心,汇聚,闪现,爆发,如同宇宙中绚烂炸霰的小行星。

一个银白的星球在黑夜的银河中骤然亮起!

星球一瓣一瓣得剥开,每一片金属骨骼铸成的花瓣上都坐着一个模样怪诞的“人”。

他们被关在透明箱盒里,姿态蜷曲或扭曲,其荒诞不经的外表甚至让人很难在脑海里具象出一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