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枪痛苦的呼吸声渐渐不受控制,陈栎发晕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想起来烟枪可能受了不轻的伤。
他一手摸下车厢顶部的药箱,一手伸向烟枪的后背,只隔着一片浸湿了的布料,他摸到烟枪背后有两处已经陷了进去,很明显是肋骨骨折,粘稠的液体一时间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烟枪嘴角正在往下滴血,双眼已经开始失去焦距,全然是在勉强支撑。陈栎摸到他前胸也有一处断骨,不知道有没有扎伤内脏。
陈栎快速地给烟枪做了简易固定,打了两针下去,一针止痛、一针缓解肌肉痉挛。
“去琉璃光。”陈栎向大雪下了指令。
“收到。”
他握紧烟枪发凉的手,拍了拍烟枪的脸,“嘿,不许睡。”
烟枪费力地抬眼看了看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他不相信这点伤能要了烟枪的命,但是他还是感到阵阵不安和悔恨在敲着他的心脏。
又刚刚经历过那么一场生死的闹剧,浑身止不住地战栗。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很久不曾这么病态过,闷痛不已,伶仃般的颤抖着,却又在肿胀,似乎要把肺动压得停滞。
车内重归安静,烟枪的呼吸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松缓了一些。装备车平稳而快速地飞驰在中心城凌晨时分难得安宁的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