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把他的上衣带走。”丛善勤语气不悦。
可惜了那些手印,多好的私刑证据。陈栎想。
实际上,这样的伤势离他的极限还有很远,他还很清醒。但丛善勤未必知道。
陈栎故意放松自己的忍耐力,让呻/吟和痛哼从嘴里溢出。
丛善勤弯下腰盯着陈栎看了一会儿,觉得距离不够近似的,他蹲下身,摸了摸陈栎的头发。
“都湿透了,很疼吧。”丛善勤的声音变得亲切,却比恶声恶气时更加恐怖。
陈栎让自己的眼神失焦,丛善勤的老脸在他眼前变成两个、三个…很多个,让人作呕的凶相。
“小子,别硬扛着,你还年轻,难道想以后都靠轮椅活着?器官的损伤可比四肢损伤可怕得多,你可能站都站不起来了。”
陈栎心里冷笑了一声,丛善勤对他说这样的话,就好像一个含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在谈论贫穷有多可怕。
“我可以把手伸进你肚子里,把你那颗小小的子宫揪出来,趁着神经还没断之前,放在地上,狠狠地踩它。”丛善勤的声音从亲切迅速滑向阴冷。
陈栎虚弱地盯着他,失血过多让他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声音断断续续,有些发抖,“别…别他妈…碰我。”
丛善勤抬手扇了陈栎一耳光,“我他妈还嫌你脏。”
血渐渐止住,但晕眩感越来越严重,陈栎在心里默背最后一次的航行路线保持清醒,“312左航66,西北3415,达圣母望角……”
忽然他感觉到一丝凉意刺入脖子,他转动眼珠向下看——一个拇指盖大小的铁灰色的软胆被挤扁,奇异的麻感挤进了他的喉咙。
陈栎的眼眶因为急剧地舒张而裂开,他竭尽全力喊出声,“费洛图!”
丛善勤浑身一颤,连忙扑上去捂住陈栎的嘴,他眼中的凶光达到极点,声音低沉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怎么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