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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对于他来说是个一直想逃离的地方,那扇棕黑色的小门里,有他童年全部的噩梦。

但烟枪对“家”总是很执着,哪怕他梦里的家只是个恶心的谎言。

“你,本来就是我的家人,一直都是。”陈栎有些生涩地说。

“嗯,我知道,我们都是家人。”

“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烟枪眼睛一亮,“什么都可以?”

“你随便叫,”陈栎勾起的唇角露出浅浅涟漪,“但我不一定答应。”

“你这算哪门子都可以。”烟枪不满地嚷嚷。

“看我心情,看你让我高兴,还是…让我更高兴。”陈栎笑意不减。

烟枪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笑起来,“能让你高兴是我的荣幸。”

“你什么时候进修的服务礼仪?”陈栎调侃道。

“多一门手艺多一条出路嘛。”烟枪随口胡诌。

天渐渐黑下来,到达水牛城的时候,已经黑到公路上只有车灯照射的方圆能视物。

水牛城位于南北交界,湿度明显比中心城高,温度稍高一些,像块被寒冷冻掉一半水分的苔藓。

他们把车停在水牛城,开放车厢门,让乘客自行进城食宿,但也告知他们出发的时间为凌晨三点,准时开车,不等任何人。

这些富人大多没吃过什么苦,此番折腾下来,不少性格柔弱的已经双眼通红,不知道路上哭过几场,还有几个贵妇人和公子哥哭叫着要回家。

陈栎当然不会理他们,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老烟看车,他进水牛城打算买两份速食餐,然而刚到夜里十一点,水牛城就已经闭门闭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