澋涵勾了勾嘴角,不说话。
柏英武自顾自地说:“晚间我设场小宴,请澋长老和沈师侄尝尝我们御兽门的特产,澋长老意下如何?”
“多谢柏掌门招待,恭敬不如从命。”
“眼下还有点时间,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后山豢养的灵兽?”
澋涵站起来:“也好,有劳了。”
柏英武带澋涵和沈颜在后山转了一圈儿。傍晚回到大殿时,殿内已经布置好宴席。左右两排各设了十来张几案,上面摆满珍馐佳肴,香气扑鼻。
请澋涵入座后,柏英武又吩咐恭敬肃立的弟子们:“今天没外人,你们也入座吧,陪沈师侄喝两杯。”
说罢对澋涵笑道:“这些都是我的得意弟子,让他们作陪,也免得冷清。”
“柏掌门想得周到。沈颜,要与御兽门的师兄弟好好相处。”
“徒儿遵命。”沈颜应了一声,朝柏英武的弟子们拱手行礼。
澋涵和柏英武都是元婴修为,早已辟谷。眼下在宴上也不过是略喝一杯酒、夹两筷子菜走个过场。倒是柏英武的弟子十分热情,纷纷拉着沈颜劝酒吃菜。
沈颜平日经常跟御剑门的狐朋狗友跑下山吃吃喝喝,在这种场合简直是如鱼得水,很快便和柏英武的弟子们说闹成一片。
澋涵瞧着有点意外。以往只见这小子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不想还有这样活泼大方的一面。
看了片刻又有些羡慕。
自己筑基的年纪不大不小同小六一样也是十八岁,可惜没多久就父母双亡、逃难他乡。一晃一百八十个年头过去,这么多年心里一直绷着那股报仇的弦,他竟不记得上一次畅意笑谈是什么时候来着?
思绪飘得远了,神色就不自觉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