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惶然踱步,摇头道:“不成不成,这个位置决不能去夺,否则必遭大难,冯延巳目前不是我能对抗的。”
祖重恩道:“呵呵,你韩侍郎聪明一世,竟也有忧心失智的时候!老夫何时说过让你明面上去争夺左相之位了?罢了罢了,你只管老老实实前去朗州便可
只要此行你能圆满完成陛下心中所期,那便是大功一件,之后才能思考如何争夺左相之位的事情。当然了,若此行目的失败,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到时候冯延巳等人若是对付你,你便自求多福罢!”
韩熙载叹了口气,忽而抬头狐疑道:“何谓陛下心中所期?不过老将军,方才你不是才说继续保持中立么,为何又希望我争取左相之位?你该不是改了主意吧?”
祖重恩闭眼凝神,轻声问道:“韩侍郎,老夫且问你一句,江山社稷与皇子骨肉,若要做出抉择,到底孰轻孰重?”
韩熙载不假思索地拱手道:“自然该是江山社稷!若无江山,何来宗室?”
祖重恩轻轻点头道:“那就是了。你韩侍郎明白,陛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陛下除了是一国之君外,又是人父,莫忘了陛下素来疼爱儿女,在他心里又怎真的愿意去做这种剜心的抉择呢?陛下想要的是实则是两全之法!”
“两全之法?”
“然也,若能全要,何必去选?你在陛下身旁这么些年,还看不出来么?此时陛下心中所期不过两点,一者查实李源一案,二者迎回郑王殿下。两者务必全部达成,方可称圆满。这才是陛下真正想要的结果啊!
而这时却有人不断怂恿陛下,认定李源谋逆属实,要让陛下弃郑王的安危于不顾果断出兵,你觉得陛下做何感想?”
韩熙载似乎醍醐灌顶般,一拍脑袋道:“老将军一番话,我明白了,你是说冯延巳等人一直怂恿陛下出兵,陛下嘴上虽然不说,但已是心生不满不对,可今日我若是没站出来,陛下不也任由他们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