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鸿把周考试卷放到一边,哪怕坐第一排,桌上也大大方方摊着阴阳两套试题:“唐主任应该只给了试题,没给答案,要是哪里不会,可以问我。”
不只周什一看过他的成绩,周妈妈同样给他看过周什一的成绩——和大多文科生一样,数学是杠杆学科。
周什一轻咳:“昂,等我先把缺的作业补完。”
那试卷他是收下了,但唐主任没找他要,他就有点拖延症,到现在还一字未动。
谢初鸿也不戳穿:“要是想借笔记,记得找晚黎。”
周什一尴尬点头。
谢初鸿的笔记他曾有幸见过,记得少不说,一句话里还有半句都是省略用语和独创符号,这就是有意借出去,估计也没人看得懂。
几天相处足够周什一明白,他这弟弟不仅跟“乖”扯不上半点关系,甚至还很任性,胆子大得出奇。
就上课这么十几二十分钟,任课老师明里暗里起码朝这边眼神示意了五六次,但他通通装瞎,只在他自己觉得有必要的地方,才会极短暂地抬头看一眼黑板。
以前白斯明私下代表各科老师,就不止一次给他提过,谢初鸿都没理,直到现在多出个同桌。
和他正好相反,周什一每节课都听得勤勤恳恳,老师讲到哪,思路跟到哪。
听不懂了皱皱眉,恍然大悟了瞪瞪眼,万一不小心走神,想找回老师的进度,脸上首先会茫然,紧跟其后是愧疚,脑子里想了什么几乎全写在脑门上。
起初谢初鸿看稀奇一样觉得有趣,时不时会把草稿本推过去提点两句,但后来转念想想,其实周什一这样才是正常的,起码在他们这个年龄段是。
“走吗?吃饭。”
终于熬到饭点,周什一肚子里空落落的,踩着下课铃起身。
谢初鸿看着班里陆陆续续从他眼前涌向门外的同学,兴致不太高:“怎么又要吃了。”
周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