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终于决定主动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次。
体委茫然:“班长有点不舒服,让我帮他给老师请假……”
今天池澈也没来,前后算下来,球场上一下就缺了三个了。
夏晚黎有点着急:“那周什一呢?”
体委:“周什一说他不放心,要跟过去看看。”
半分钟前,谢初鸿自己先走,周什一回过神发现人不见,才赶紧找过去。
如果不是脚程快、亲眼看到谢初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肯定只以为人是回了教室。
靠近实验室的卫生间地理位置偏,空间大也鲜少有人踏足,瓷砖墙缝里带着种灰蒙蒙的干净,不往里走,根本不会发现深处角落的窗边还站着个人。
“你带到学校来了。”周什一略略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谢初鸿抽烟。
窗边抱臂望出去的少年应声回头,阳光透过外面掩映的树荫照在侧颜上,双臂交叠,从胳膊底下穿出的五根手指纤细修长,烟头被漫不经心地夹在那飘着白烟,垂直往上,窗外一片藤蔓缠古树,绿得生机勃勃。
“怎么没去打球?”谢初鸿把烟递嘴里嘬完最后一口,随手戳到旁边瓷砖剥落露出的残底上掐灭,还剩好长一截,明显是刚点的。
“……其实你可以继续抽。”
周什一也答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跟来,就跟昨天晚上去办公室找人一样,都是下意识的,只能离开阴影走进窗口那一方阳光,反过来问:“你怎么不去,先前不是答应一起比赛。”
“啊,有点想反悔了。”谢初鸿垂眸勾了一下唇,照旧说得毫不愧疚。
周什一哑然:“还在想那个纸条吗?”
这几天谢初鸿情绪一直不高,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
但谢初鸿抬手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示意他自己看:“我妈喊我明天放学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