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没什么大件吗?”周常德粗略一扫,只有四个纸箱,再怎么着上下楼两趟也能搬完。
“可能就是床垫比较麻烦,其他没什么大件。”说起这个,谢初鸿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也算他为数不多遗留下来的公子病了,睡觉得睡足够舒服的床垫才能活,其他都只能勉强将就几天,完全没办法长睡,豌豆公主一样。
“认床嘛,我也会。”秋芸第一个表示理解地使唤起了自己儿子,“什一你跟你爸去搬箱子,我把几个零散的包拿下去。”
谢初鸿很快跟上想帮忙,那箱子是他直接从快递买来的最大号:“我塞得很满,一个人搬可能有点难。”
周什一并不让他碰,抱着箱子奋力一掂就说了:“你跟我妈把零散的东西都拿下去吧。”
谢初鸿无法又有些放心不下,一直跟到楼梯间都还在叮嘱:“不好下楼梯的,你自己小心点,抱不动了就放地上歇一下。”
秋芸虽然眼睛没朝两个孩子那边看,耳边却不可避免地听见自家儿子亲亲热热最后一声应。
见她有些走神,周常德终于察觉出了不对:“怎么了,今天上班累了吗?”
“啊不……”秋芸说着便转变心意般改了口,“好吧,可能是有点。”
屋子一共就这么大,几个人往里一塞,谢初鸿想不听到都难,孩子明显有些愧疚:“其实可以改天搬。”
秋芸现在都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与其说是安抚谢初鸿,不如说是在安抚自己,长长舒出一口气笑:“其实不是辛苦,阿姨在杂志社工作会接触很多艺人,有时候碰到喜欢耍大牌的,经常被气到。”
谢初鸿:“感觉很厉害。”
燕若若每天把家里的事打理好,就已经让他觉得很辛苦了,像秋芸这样工作、家庭两手抓的,他打心底里佩服。
秋芸笑笑摇头:“这有什么好厉害的,大家不都是这么过的。”
站在逼仄客厅里的少年却认真了,望向夫妻两人说:“叔叔阿姨把什一教得很好,是真的很厉害。”
顶上刺眼的白炽灯照在谢初鸿身上,接收到孩子微微闪着光的眼神,秋芸一颗心再次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