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义笑了笑,反倒宽慰起他来:“前辈何故这般着急?捕风捉影之事,仅仅只是在下一番猜测,做不得准的,还需细细调查,前辈也莫要心焦。”
乐小义越是不急,左平燕就越急得不行,他断定乐小义是在跟他唱花脸儿戏,人心凉薄,左氏旁系内斗,乐小义指不定高兴呢,哪里会主动给他出主意?
他只能尽早表明自己此行的诚意:“乐少宗主,左氏如今一日不如一日,本家势微,左书豪又是个狼子野心之人,我这些年跟着他,只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可我没想到,这左书豪贪心不足,不仅想对付主家,就连我这一脉,他都想连根拔除。”
左氏人丁不旺,几次变故之后他们同辈之中就只有左书豪、左平燕和左诗萱的父亲左岩风及左云琴四人而已。
左岩风娘胎里带了病,需要一味罕见的五品药才能救命,对左书豪而言不足为惧,只要左岩风一死,左诗萱再不知出个什么变故,主家便后继无人。
除非左相南一把年纪了还能再生个小儿子,否则主家传承必定要从左书豪和左平燕两人中选一个来继承。
在乐小义提到这件事之前,左平燕就已经有所怀疑,特别是最近,他屡次受挫,早就对左书豪心存不满,怀疑左书豪故意挤兑他,要将他除去,好独自继承家族传承,但碍着彼此的颜面,没有说明白。
这下,乐小义误打误撞,将朦朦胧胧的遮羞布撕下来,左平燕不得不警醒,连自欺欺人的想法都不允许存在了。
这也是为什么乐小义和他说了那番话后,他如此焦虑难堪。
乐小义心里暗道左平燕当真好骗,由此可见,此人平日对左书豪也非尽信,虽然同为左氏旁系,互相合作的同时又彼此提防,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猜测,也不敢当面同左书豪对峙,方让她钻了空子。
“既然总有一方要依附,比起左书豪,你为什么不选择更加名正言顺的主家?”乐小义提出自己的疑问。
由左平燕方才那一番话,她听出来左平燕并非真的想篡夺主家的传承,相比于夺位,他更愿意守成,如果他不是装出来的,那他这些年想必一直在受左书豪的挑唆和影响。
左平燕脸上露出两分为难之色:“因左书豪的缘故,这些年我与主家处处作对,虽有左书豪的挑唆之因在内,也不能摒除我自己的私心,如今就算我想重新站位,想必主家也不会允许。”
这句话算是说得比较中肯,乐小义收起眼中嬉笑,稍稍正了两分脸色。
他拧起眉叹了一口气:“况且,主家势微显而易见,主家找到神药替左岩风续命的几率实在太小了。”所以,站位主家就必定意味着失败。
虽说如此,他还是觉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