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只有一张嘴还得赶时间,他一定会笑着告诉任越,暑假被他期待过的红裙姐姐现在是他的同桌。
“昨天我和我妈电话里讲了,”任越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自顾自道:“你也真是,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林叔,昨儿我妈和林叔讲了他才晓得,乐呵得给我爸妈送了一盘粉蒸肉。”
他被面条哽住了。
现在亲朋好友都在为他考进了十五班击节相庆,甚至还欢乐地吃粉蒸肉。
只有他知道自己在当保姆。
林时安吞了口馋粉蒸肉的唾沫,连带着黄连苦一起咽下。
他收拾好餐具,碍于嘴里太满,没法儿说话,只好鼓着腮帮子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任越的肩,拎着大少爷的豆浆油条往回跑。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做个好人,他想。
合理盈利,贴心服务。
杜绝坑蒙拐骗,建设和谐社会。
任越没从林时安的眼睛里读出这般纠结的柔肠百转,只默默感慨,“进了十五班就是不一样了,连带着时间管理能力都更强了。”
早点被丢到许佟澜桌上的同时,张老师刚巧走进教室,一双眼睛虽然隔着厚厚的镜片,锐利程度却丝毫不减。如同安了镭射扫描光,不一会儿外头就站了几个没踩上点的。
林时安心有余悸地坐下,在一众朗朗的读书声里掩盖住自己的声音,小声对许佟澜说:“豆浆抓紧喝,一会儿该凉了,我帮你放风。”
然后许佟澜就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大喇喇地掏出了保温桶,把早餐放了进去。
是他多虑了。
林时安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这圣母病什么时候染上的,操心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