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宁筱曦挺直了脊梁骨,笑着说:“大爷,您是谁都不好使。这片景色是所有人的,这块地儿也是所有人的,景色从哪里看都一样,外面河滩上那么大,不是人多的地点就一定是最好的地方。您这么大岁数了,看开点儿,实在不必委屈自己跟我们挤着。”
c省干部老大爷被噎得够呛。
宁筱曦弯下腰,一把扯开了他压在自己内帐上的帐篷袋,扔到了一边。
邹峰说的对,对待傻逼就要用最直接的方法——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傻逼,也让他知道,在别人眼里看来他就是个傻逼。
宁筱曦突然发现,她现在对待这些人,自然而然地该怼就怼,已经毫无心理压力,成了第一反应了。
现在可好,大半夜的,这位老大爷和自己人杠上了。
同行的老阿姨看他推三阻四地不肯起来,估计也是无计可施。
只这位阿姨的反应也很出乎宁筱曦意料,她竟然隔着帐篷直接高声轰起了马来:“走开!吁!走开!”
这几声轰赶牲畜的喝叫,在绝对黑暗和绝对寂静的野外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突兀和响亮,传出去了很远。
她这一吁不要紧,已经放松即将入睡的宁筱曦反倒紧张起来了。
马匹半夜安详地补充粮草,本来是再自然不过的本能,可是突如其来的喊叫和轰赶,难保马匹不会受惊踩踏。
这里都是低矮的帐篷,怎么可能抵得住受惊马匹的冲击突袭!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亮光突然自黑暗中慢慢浮现。有脚步声快速地接近,停在了那两人的帐篷旁边。
宁筱曦想,还好,巡查营地的领队及时赶到了,不然她就要出面去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