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低下头,把卫生纸拿出来,”时越的手上沾了些凉水,用胳膊肘碰碰霍之安的手臂,示意他弓着背,随后时越捏住了他的鼻子两侧,鼻血很快因为按压变得越来越小,“用凉水拍拍自己的额头和脸,用力小点。”

时越小时候经常会流鼻血,父母还活着的时候会用这种办法帮他止血,但是父母双亡后,时越只能尽力学着为自己止鼻血。

他每次看到鼻血的时候都会想到双亲还活着的模样,虽然已经面目模糊,那种感觉还是一直无法消散的。

大概几分钟后,时越才慢慢松开捏着霍之安鼻子的手,他看鼻血差不多止住了,就让霍之安自己再冲冲鼻子,自己走到一边开始洗手。

等了半天,却不见霍之安有动作,时越洗过手后转过身体,却猛然看到霍之安鼻尖挂着的那一滴不知道是自来水还是泪水的晶莹颗粒。

时越强迫自己忽略了他脸上的水滴,从墙壁上挂着的盒子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霍之安,“擦擦吧,我等你。”

霍之安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他僵持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纸巾,“谢谢。”他略带鼻音的道谢,忽然俯身向下顺势将时越抱在了怀里。

“霍之安你……”

“oga你让我静静!我现在很烦……”

感受到肩上传来被温热液体打湿的触觉,时越知道他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于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时越没有推开他,只是让他安静的抱着自己,发泄着压抑的情绪。

站在厕所门外看到这一幕的江行简心里五味陈杂,他慢慢攥紧了手掌,总有种想冲进去把两人分开的冲动。

年轻高大又帅气的落魄富二代和温润貌美的贫穷oga,放在任何故事里,都是一段佳话。

江行简却不这么觉得,他丝毫没有危机感,在他看来,时越这只是母爱泛滥的表现,至于霍之安,也只是一个没人要的流浪狗罢了——两个流浪狗只能相互怜悯,却无法相互拯救。

调整好心态的江行简单手推开了门,远远地望着两人,挑挑眉,“出来聊聊?先把问题解决了再安慰也可以。”

霍之安对于打破自己和时越单独相处空间的江行简有些不满,他抽抽鼻子,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时越用手指骨节帮他蹭了蹭滑下脸蛋的水滴,低声安慰道,“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