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刚一进门,就发现了自家沙发上坐着一个打扮的清新脱俗的小姑娘——马尾辫、白衬衫、牛仔裤,回头对他粲然一笑。
他的心里倏然燃起一股怒火,直接表现在脸上的就是面部肌肉比较僵——怎么这回是要玩先斩后奏吗?苦肉计和说教不管用了,就开始换新的方式了。
压抑的愤怒让他的看法有点偏激,在这种状况下要保持冷静并不容易。
“这是小冉,是我们楼下的邻居,刚搬过来的”,胡爸爸招呼着说。
胡爸爸在十年前东窗事发的时候一言不发,事后更像是直接没有这回事一样,还是该催催该说说该闹闹,一个人撑起家里的一台戏。
就好像张焱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胡冰冷哼一声,心道这个理由倒是很有说服力——潜移默化的软刀子?
他对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估计五六岁的小姑娘高冷的一点头,没有换鞋就直接进了卧室放行李,打算寻个借口去车翔那儿躲躲。
“小冉是你的粉丝,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来看你的”,胡爸爸追到门口说。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回家的?”胡冰心道,但他懒得说出口。
“帮我谢谢她”,他也琢磨了有个完美的脱身借口,“我要去电视台见个合作伙伴,没时间招待她了。”
说完揣上手机直接出了门。
他正要出门的时候,胡妈妈突然语气不稳的问了他一句:“今年过年还回家吗?”
她的语气有种久不见生人的嗫喏,颤颤巍巍,听着让人心生怜悯。就是这种怜悯和自己内心的痛苦一直做着斗争,让他拉锯似的不断挣扎。
可能是压抑痛苦久了,人就会陷入一种病态,开始挣扎着想要放肆,想要破坏一切的束缚。这种挣扎和自己理性相互搏斗,让他保持着表面上的风度翩翩。
胡冰压下脾气,尽量语气和蔼道:“台里通知要主持跨年晚会,太忙了,没时间。后半年都很忙。”意思是:后半年我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