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坐了许久,却有一人走了进来,陆议转头看去,来人正是皇甫嵩,陆议连忙起身拜见,他拉了拉一旁的吕蒙,吕蒙也不理会,只是坐着,皇甫嵩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看着陆议,说道:“你先出去罢……”,陆议有些担忧的看着吕蒙,点点头,离开了营帐。
皇甫嵩坐在了吕蒙的身边,说道:“你与陆议的关系不是很不错麽,怎么不去陪他吃上几杯??”
“将军……我……我并非是嫉妒伯言,我也不会恶他,只是,我不明白,骑射,我怎么会不是最冠呢?”
“这多简单,你一心想着出头,把四支羽箭都射在了他人的木靶上,你只算是中了三支,最冠可是七发全中的,你如何能比呢??”皇甫嵩反问道,吕蒙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皇甫嵩,问道:“只是因为这些???”
“不只是,自从你进入兵学之后,骄横无比,谁也看不起,觉得兵法无用,军策无用,经学无用,只爱舞刀弄剑,上马飞射,天子几句陈赞,就让你上了天,不知自己是谁,肆意卖弄……怎么,如今这一步,莫不是你自己走出来的麽??”皇甫嵩这反问,直接就让吕蒙愣住了,他看着面前的皇甫嵩,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别如此看我,这次考核,你虽未能通过,可我还是来看你,为何??只因我觉得,你身上有一股英雄气,与我那过世的叔父相似,你或许不知,我叔父皇甫规,凉州三明之一,他年少时,也是你一般,不爱经学兵法,只好武艺,好饮酒,放荡终日,纨绔任侠,后来,在祭祀先祖之时,他醉酒进入,玷污了先祖……”
“我曾祖,度辽将军,令人将他抓起来,丢进酒缸里,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出来……”
“他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却是再也不曾吃酒,开始专心与学业,先后担任功曹,郎中,太守,平定叛军,又担任中郎将,最后接替曾祖,担任度辽将军……”皇甫嵩说着,看着吕蒙,说道:“我本还开心,这次失利,可否能像改变我叔父的那酒缸一般,让你振作起来,用心学业……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
“你哪里比得上我叔父,竟像个女子般,在这里躲着,连庆贺你同袍的勇气都没有??连接受耻辱的勇气都没有??”
“算了,算了,你这般竖子,担不起我亲自来劝慰!!”皇甫嵩不屑的说着,便站起了身,朝外就走,吕蒙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猛地站起身来,朝着皇甫嵩一拜,说道:“多谢教诲!!!”
皇甫嵩没有回头,脸上依旧是肃穆的,走出了营帐,却看到陆议正站在门口。
“哈哈,你这厮,也学会偷听了??”
皇甫嵩说着,陆议脸色一红,说不出话来,皇甫嵩招了招手,让他跟上,又说道:“这一批学子里,就你最为出色,不过,你也千万不要骄傲,知道了麽?若是你能去南军担任校尉,记着,对原先那些校尉们尊敬些,不要再如此冷漠,不然,你会吃尽苦头的……”
皇甫嵩说着,陆议认真的听着,等到皇甫嵩讲完了,陆议忍不住问道:“老将军,寿成亭侯年少时真的嗜酒???”
皇甫嵩大笑,看着身后的陆议,低声说道:“我叔父啊,自幼就不能饮酒,更是从未吃过酒……”
“那方才……将军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