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你把柜子打开,找最里面的一个匣子。”
白知景按着爷的指示,半个身子都钻进了衣柜里,撅着屁股摸了半响,总算在角落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玩意儿。
他取出来一看,是个黑色匣子,足有一台收音机那么大,上面雕着花鸟图案,样式很精致。
爷把匣子打开,里面装着几样首饰,有个剔透的玉镯,还有两条金链。
“这是应许奶奶的嫁妆,”爷轻柔地抚摸着那个玉镯,眼底水光闪烁,回忆道,“她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祖上做大官的,打地主的时候家被抄了,藏着留了一点东西,应许他爸出事的时候变卖得差不多了,就剩这么些……”
爷把匣子递到白知景手上,白知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乖乖接着。
“爷,您好好收着,”白知景喉头一哽,“你收好了。”
爷紧紧抓着他的手,嘱咐说:“景儿,你把这些带走藏好,藏仔细,谁都不要让他知道,也不能告诉应许。”
白知景不知所措地捧着匣子:“爷,你”
“应许是我孙孙,我哪儿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喔,”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怜我的孙孙,可怜啊”
原来爷一早都知道,知道那些坏人又回来了,知道应许一直隐忍地独自扛着这件事。
“爷,”白知景蹲下身,脑袋靠着爷的大腿,“您别多想,应许好好的呢,还有我在呢,我长大了,我能保护你和应许。”
“你乖,”爷粗糙的手掌抚摸白知景的侧脸,声音打颤,“你听我的,等我死了,你再把它给应许。”
爷手上的厚茧刺的白知景脸蛋发疼,白知景红着双眼,手里捧着的匣子仿佛有千斤重,咬牙应了下来。
应许买完蚊香液回到家,时间还早,于是他去厨房洗碗,白知景把匣子装进书包底层,和应许说他去学校了。
“路上小心,过马路注意点儿。”应许嘱咐。
“知道,”白知景摆摆手,“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