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一行三人上去,这小二一边准备,一边嘀咕,“这小爷真是走了大运了……”那个小姑娘明显就是家中的小姐,可小姐出门在外,还这么给面子,对捡来的野孩子一声一声大哥哥叫着,可见这认回去的义子在家里是多受重视。
有那凑一块喝茶的人就说:“我家小子也送去念书了,回来说那边的义子可不是杂役,是正经的送到学堂里念书的。穿着打扮,那就是家里的少爷模样。可见,金家别的不说,这仁义上,就跟别人不一样。”
没人注意,那包着头脸,坐在角落的人动了动,在怀里摸了两个钱,放在桌子上,就往外走。
小二哥瞧见了,赶紧过去,一看只两个钱,当时就拦住了:“客官您还请留步……您要了一壶茶,续了两回,得三文钱。”
这客人愣了愣:“在州府,也就两文。”
小二哥低声道:“州府是两文,可桌上没瓜子……”
“我也没吃你家的瓜子。”这客人固执的很,就是不肯再拿出一文来。
小二哥也气:“我家自来,都是这样的规矩……开店几十年了……”
“那你们也欺客几十年了……”
正说着呢,金逸带着璇姐儿和久儿从上面下来,这里便是好吃,也有限。到底是不如家里做的。璇姐儿尝了一口,就再没有兴致了。
也不说买蜜饯的话了,这里的蜜饯都不新鲜。这会子她正一边走,一边跟久儿商量,“……等山里有了莓子,一定得收来,用这个做蜜饯是最好的……”
结果下面的争执声打断了两人说话,金逸顺手就把这个看不清脸的客人的帐给付了,还拍了拍这个听着声音很年轻的客人,“兄弟,这也不是店家欺客。自来做独家生意是这般的。店家人还不错,茶叶从来不以次充好。茶果也是干净足两。这里就是个小镇,不比州府。州府人多,茶馆多。不二文钱,也就没客人。他们薄利多销能生存。在这小镇,一天也就这么二三十的生意,也就是个糊口的营生。要真这么赚钱,早有人开第二家了。”
可不就是这个话!
这客人反倒是不叫金逸掏那个钱,将头上的皮帽子摘下来递过去,“先压在这里,回头我来赎。”
这一摘帽子,众人都变了脸色。这少年确实年岁不大,却长的当真不一样,他的眸色是褐色的,燕窝很深,鼻子比别人的都挺拔。看不见嘴和下巴,因为脖子上还围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尾巴做围脖,遮挡的很严实。可只这上半张脸,就足以叫周人变色。
鞑子!
金逸只挑眉,但到底是没变了脸色。爹每天晚上都会给他们开课,将周边的国家,讲这些人的生活习性等等。听的多了,也就不奇怪了。何况,此人说一口流利的汉化,带着本地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