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抖个不停的眼皮。”顾南枝将染红的手帕丢回盆里,“先别说话了,我给你请了郎中,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郁离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看了顾南枝两眼算是应答,随即陷入昏迷之中。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春桃引着“郎中”一路小跑来到房内。

顾南枝眼睁睁看着一个半大孩子被推到自己面前。

“啊?这……”顾南枝愣愣地看着“郎中”半束起的头发,显然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小姐莫怪,附近的老郎中前些天去世了,这位是县衙的仵作,处理些皮外伤还是……”

“狗眼看人低!要不是县令大人于我有恩,你以为谁都能请得动小爷?”似是被顾南枝质疑的目光刺痛,那小仵作登时发作。

“哎!”春桃忙拉拉他袖子,“宋柏!不得无礼,这位是……”

“没事没事,”顾南枝也不生气,赶忙让开身位,“抱歉,是我见识短浅,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郎中,这才冒犯了,还望宋柏小兄弟不计前嫌,替伤者瞧上一瞧?”

春桃接连两次被人打断说话的无奈,都被顾南枝的态度带来的震惊所冲淡,心里不禁对这位没有架子的郡主多了几分好感。

“哼!”宋柏黑着一张脸,但还是提着药箱坐在郁离塌前,回头瞪着二位女眷,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出去像柱子似的杵着干嘛?我脱他衣服你们也要跟着看吗?”

顾南枝尴尬地连忙带着春桃离开房间。

看着从窗纸透出的暖黄灯光,顾南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吁得长出一口气。

“小姐,您别生气…宋柏他人不坏,有时候就是嘴巴毒了点……”